第3部分(第3/4 頁)
曹雨希打量著和我並肩的周曉,俯在我耳邊私語道“這帥小夥又是誰啊?”
“我既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弟弟。”
他以奇特的表情石化在那裡“你……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姐,別告訴老媽,更不能告訴爸。”周曉眯著被打傷的右眼,注視著我。
緊接著又說“今天,能不能借住在你這,回去一定被KO。”
“你小子瘋了!大男生住在我這成何體統。曹雨希,讓他住你那!”
“怎麼說著說著就……”
“雨希哥,咱走吧。”周曉似乎一點都不見外,和曹雨希勾肩搭背地離開。雖然曹雨希三步一回頭,並用哀求的眼神遙望著我。
兩人剛剛消失在我的視野,母親便焦急地打來電話“立夏,你弟有沒有去找你?”
我沉思了一會“他今天先住在我這邊,你不用擔心。”
“你做姐姐的好好勸勸他,都已經高中了還這麼鬧下去不是辦法。”
“我知道了。”
周曉是個比我苦命的孩子,母親生下他便難產而死,周叔一個人將他拉扯大。他從未見過自己的生母,連照片都沒有見。當他知道母親因自己而喪命,便不再去尋母親的照片了,他說那樣只會更無法容忍自己的存在。
2
“周曉,你真的沒有念大學的想法嗎?”第二天我翹了課和他在Ivan家的餐廳。
他停下正卷著意麵的叉子,正視我的雙眼“姐,其實我也明白,你們都想讓我上大學,讓我出息。可是我就不是學習的料,你也是知道的啊。從小到大,我都沒拔尖過,總是讓老爸和媽傷心。”
“不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是全力支援你。可是要記住,不論做什麼,都要對得起自己,也對得起用生命換回你的生母。”
“姐,你又跟我……”
“聽我說下去。你要面對現實了,明明已經不是小朋友了還要繼續任性到什麼時候?肆意妄為的年紀早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他不再做聲,Ivan在餐廳一角輕輕拉起大提琴,音色溫和中總有股細膩的哀傷。
“回去,找到你生母的照片,框在精美的相框裡。每天都讓她看看精神飽滿的你,而你,每天都和她說說話,哪怕只是一句‘媽,我回來了’也好。我想我媽不會介意,反而會欣慰得很。”我對他笑了笑,握住了他傷痕累累的手。
“不要再去打架鬧事了。”他哭了,哭得很安靜。
我們一同去了理髮店,周曉將自己留得過長的頭髮理得格外清爽。臨走時,他在地鐵門口突然對我喊道“立夏!等著看我的錄取通知吧!”
我大笑“臭小子!敢直呼你姐的大名!”
晚上母親詫異地來了電話“曉曉是怎麼搞的?頭髮怎麼回事?一回家就翻他生母的照片,你都做了什麼?”
“這個搗蛋貨還算聽我的話,為了和他講這樣一番動之以情的話,前一晚翻閱了大量書籍,看了各種文藝電影,背了各種煽情臺詞。還託朋友現場演奏點悲情的音樂能讓我的話更深入他的骨髓。”
“還是閨女有辦法!”
“媽,你放心了嗎?”
“恩,媽終於能安心了。”我能夠想象,母親在電話那端會心的笑。
見到曹雨希那天,細雨濛濛,我們都打著傘走在綠化帶中。
“你要怎麼補償我?要知道你那可愛的弟弟來我們宿舍可是把我害慘了!”
他忽然衝到我面前,睜大雙眼“把床讓給他我睡在了帳篷裡!帳篷!”
“那真是為難你了。”
“就這麼一句?這麼一句就想打發我嗎?”
“那……請你吃飯好了。”說罷,我滿臉堆笑地領起路來。
“去Ivan家的店?立夏,說真的,我不喜歡那個混血小子。”曹雨希似乎有些不爽。
我沒有回答他,耳邊盡是雨水滴落在樹葉上的聲響,泥土散發出的潮溼土腥味,還有我們踏水而行的腳步聲,這裡的雨季快要到了。
3
那天中午接到了快遞公司的資訊,說我有份包裹。家就在本地的我誰會寄包裹來?簽了包裹,是一個不小的紙箱,寄件人的名字已經模糊不清,就連寄件地址都模糊得很。
回到宿舍小心開啟,裡面竟是一件雨衣、一把傘、一雙雨鞋,還有一張字條。字條是這樣寫的“雨季將至,希望你能幹爽度過。——Ivan”
一個電話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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