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第2/4 頁)
她,走到房門前。
還是古老的木門,上面的油漆都開始掉色了,顯出了裡面斑駁的原木,門上沒有門鈴,要用手敲。
這麼多年了,還是一點都沒變。慕子衿原以為家裡會裝修得連自己都認不出來。
卻沒想到,除了舊些老些。這裡的一切都是原來的模樣。
當她站在門口時,膽怯的心思突然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期盼。她渴望看到父母。然後在他們的懷裡撒嬌,和他們說自己這些年的經歷,聽他們似嗔似喜的埋怨。
她抬起手,用力拍了拍門,只聽得裡面傳出一聲熟悉的男聲,“誰啊?等等,馬上來。”
慕子衿原先覺得自己早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能夠坦然面對父母了,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選沒有想象中的堅強。父親的一句話,就已經讓慕子衿紅了眼眶。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一顆顆滴落下來,她現在只想要撲到父親的懷裡去大哭一場。
“吱呀”一聲,在淚眼朦朧中。門被開啟了。露出一張中年男人的臉來,剛毅威嚴,只是雙鬢斑白,“誰啊?”
當他看到門口的慕子衿時,臉上一愣。
“爸。”慕子衿哽咽著叫道。手剛剛抬起,想要擁抱變得年邁的父親,卻沒想到慕父頭一轉,飛快地跑到屋裡去了。
慕子衿見狀心裡一沉。難道父親真的不想見到自己,不肯原諒自己嗎?那麼她就跪到他們原諒為止。一天不原諒,她就跪一天;兩天不原諒,她就跪兩天;一直跪到獲得原諒那天為止。這是她欠下爸媽的,她一定要彌補。
正在慕子衿胡思亂想之際,就聽到裡面一聲興奮大叫:“回來了!我們的女兒回來了!”
接著是東西掉地上的清脆響聲,“哪兒?我的囡囡在哪兒啊?”母親的聲音激動得快哭了。
慕子衿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把推開門,循聲向裡面跑,嘴裡無意識地叫著,“媽,我在這兒!我回來了。”
客廳裡衝出一個繫著圍裙的中年婦女,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依稀可見年輕時的美麗。她剛看到全身裹得跟熊似的慕子衿一愣,往前衝的姿勢硬生生止住了,呆呆地看著她,不敢上前。
慕子衿忙拿下身上的眼鏡帽子等裝飾,顫著聲音說道:“媽,真的是我,我真的回來了。”
慕母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多少次午夜夢迴,她都夢到女兒回來了,每次也都是眼前這樣,對自己說她“回來了”。
可是從春天盼到夏天,從秋天盼到冬天。除了太陽在每天按時升起落下之外,她的夢卻從來沒有實現過。
慕母是多麼害怕會像從前那樣,自己現在上前一步,在快要接觸到自己的心肝寶貝時,慕子衿就又消失了。
“撲通”一聲,慕子衿雙膝著地,跪在了母親面前,一步步向前挪著,一邊哭著向母親道歉:“媽,是女兒不孝,只覺得自己受了委屈,卻忘記了你們比我更難過。媽,我知道我錯了,你不要不理我啊!”
當慕子衿抱著母親的腿哭著求她原諒時,慕母方才如夢初醒般,“哇”的一聲,蹲下身子抱住慕子衿,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苦命的女兒啊!我苦命的囡囡!”慕母腦子裡一陣空白,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抱著女兒的時候,只覺得她比自己印象中要瘦了許多。當下,直接將劉子傲給恨到了骨子裡去,可是當著慕子衿的面又不敢說,怕會引起她的傷心事,只得一遍又一遍地為自己的女兒收到的不公平待遇哭訴。
兩人相偎著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哭這些年的相思之苦,也哭彼此所受的委屈。
隨後出現的慕父看著地上哭做一團的兩人,剛毅的他也不由淚溼衣襟,他只有慕子衿一個女兒,她就是自己生命裡的天使。
從她還是一個皺巴巴又醜又紅的像只小猴子時,他就抱著她,哄她睡覺。當時很多人都說自己的女兒醜,可他就是覺得她是天仙下凡,沒有誰比她更美。為啥?因為她是自己的女兒唄!
後來,她慢慢地從只會哭,到會笑,會坐,會爬,會站,會走路,會說話。他是女兒生命中的引導者,保護者。看著她一天天長大,自己卻一天天逐漸老去,他不知道自己能夠保護她到什麼時候,但他知道,只要自己活著一天,就要保護她一天。
可自己的生命是有限的,他可以陪她成長,卻無法陪她老去。以後的生活註定了要離開自己。
她會長大,會進入社會,以後要有自己的家庭。所以,再不捨,他都只能選擇放手,即使她受苦受折磨,甚至一度殘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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