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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三聲響鼓!
是絳河正街在舞火龍!
舞完火龍就該點天燈,放水燈了!
哎呀!
長亭答應小阿寧,今年一定陪她放三盞水燈的!可不能食言!
長亭埋頭加快腳程,一路慶幸她選了件利索的小擺高襦穿出來,若要聽玉孃的選件二十四幅大荷花擺裙裾,“豔驚四座,特別吸引住某些人的眼光”的話,她現在估計已經摔了幾下大馬趴了吧!
謝詢緊跟長亭身後,拐了好幾個胡弄總算是到了原先豆腐丸子那處,長亭踮著腳找人,哪曉得個兒最矮的阿寧最好找——小丫頭正坐在蒙拓肩上擠在人群裡探出個腦袋聚精會神看火龍呢,往旁邊一瞧是玉娘與嶽番站一塊兒。人圍得太多了,長亭攏了攏頭髮便往裡擠,謝詢怔愣了許久,到底也決定一頭扎進去,隨了大流。
人多嘴雜,哦不,腿雜。
長亭腳下被一絆,低呼一聲身子向前一傾,正當險些摔倒之際,她手腕被人一提當即找著了重心,長亭“唉”一聲以為那是謝詢,急急忙忙大力甩開手臂,可就這麼一抬頭卻正好看見蒙拓斜著個身形,手正懸在半空中——萬幸他人高手臂長,隔這樣遠也能拽住長亭。
長亭甩得快極了,蒙拓也收得很快,不僅僅是目光收得快,手更是順勢往上抬扶住小阿寧的後背,語氣溫和,“阿寧,抓牢,小心摔下來。”,便再沒有回過頭來看長亭一眼。
長亭突然覺著堵得慌。
蒙拓。。。或許。。。真的不歡喜她罷。
只是熟稔。。。罷了。
只是因為是朋友,只是因為一起走了這麼久,所以很熟稔罷了。。。
嶽番只會在玉娘面前插科打諢,玉娘偏偏只在乎嶽番的話,在歡喜的人面前總是不一樣的,而蒙拓待她,與待玉娘,待小長寧並沒有兩樣。他們只是熟稔的朋友,而已。
火龍一頭高,一頭低,火燒得旺旺的,燃得火氣沖天。
大家都在歡呼,時而舉手同慶,時而扯開嗓門大喊一聲“好!”,蒙拓就這麼站在她的前面,小阿寧一手拿著冰糖葫蘆串兒,一隻小手緊緊摳在蒙拓的耳朵上,蒙拓小心翼翼地虛託著阿寧的膝蓋,生怕小姑娘摔下去。
長亭嘆了口氣,邊嘆邊不由自主地扯開嘴角笑。
至少,她喜歡的是一個好人,是一個極其極其溫柔的人,或許旁人會覺得他沉悶寡言,可他卻真的非常非常的細膩溫柔啊。
多奇怪。
細膩與粗獷,溫柔與鐵漢,蒙拓的個性就像他的出身一樣矛盾。
火龍嘴一張噴出一團火來,眾人都應景地興高采烈地高喝,小阿寧笑得咯咯的,一扭頭看見長亭便嚷著要下來放水燈,“剛才就等阿姐了!阿寧吃完豆腐丸子,阿姐便不見了!去放水燈!放水燈吧!”
蒙拓一彎腰,小長寧便跳到了長亭懷裡來。
玉娘兀地笑開了,湊過去同嶽番說,“你看,他們像不像一家人?阿寧是小女兒,一個是爹一個是娘。。。”嶽番點頭稱是,再加煽風點火,“。。。若阿拓早些成親,恐怕女兒也有阿寧姑娘這般年歲了!”
玉娘與嶽番真是一家人。。。說話聲音都老大了!長亭冷汗往上冒,這哪兒是說悄悄話啊!這就差沒四下喊出來了!
“玉娘別胡說。大姑娘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話說順口了,叫大姑娘難做。”蒙拓說得很板正,笑也一點一點地斂下去,“阿番,注意言辭,如今謝大郎君也在,莫失了規矩。”蒙拓話罷再拱手向謝詢問了個罪,“。。。久居行伍,某治下不嚴,叫下面人說話口無遮攔。阿番絕無意冒犯,只是個玩笑話罷了,謝大郎莫要當真。”
謝詢笑得溫潤,回應風雅,“非禮勿聽,詢,什麼也未曾聽見,哦,只聽到風聲拂過罷了。”說著便清朗笑起來,伸手搭在蒙拓肩上,“咱們出行都一日了,不過幾句玩笑話,蒙大人莫當真!”
玉娘動動鼻子,不以為然。
一行人向絳河河畔走去。
長亭的汗在一點一點向下退。
一路過來,長亭個性護短,蒙拓性情細膩,兩個人都或明或暗地照料著別人,阿寧年歲最小又最嬌,他倆一同照料阿寧的時候不少,玉娘給長亭定性為“老母雞個性”,把蒙拓定性成“潤物細無聲”。一路上說了許多次這種話,可沒有一次,蒙拓是板下臉來嚴加指責的。
都明白只是玩笑罷了。
大傢伙一路過來生生死死,開幾句玩笑話傷不了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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