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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誰來辦?辦喪儀費事的咧。更莫說三爺一家子是橫死的,便是請阿彌大師來唱唱經,恐怕人都不樂意來的咧。”
草蛇灰線。鋪陳著理。
長亭便聽謝氏直揭紅心。
“明人不說暗話,三太爺家是留下不少家當,趁著功夫,我們家沒少清點打理。可旁的事兒。我們可再沒插手了。都是一家人。又隔著牆背抵背的住了幾十年,我們不打理誰打理?我們不擔上這擔子,真定大長公主又樂意誰來挑這個大梁呢?總不能不辦忌辰,不叫三太爺吃這口人間的香火吧?”
謝氏說話極婉轉,明裡暗裡便把陸繽推出去擋刀子了。
真正的說客就該是這樣。
陸三太爺一門全滅,手上捏著的東西,屋子裡藏著的冊子,平成裡裡外外藏下的好處。既然已經沒人承接著了,何必便宜了旁人?
難不成當真順水推舟讓陸繽接下?
他們肯。真定大長公主恐怕也不會點這個頭。
陸五太叔公大抵便是這樣的想法。
落地的桃子,不撿白不撿。
五太夫人仰靠在椅凳上,不徐不緩地喘氣,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小姑娘不經事總能被哄了去。二夫人陳氏世家子出身,端的是賢良淑德,不好紅塵雜事的清高派,三夫人崔氏倒心眼活,奈何一家子兩個人都是小婦養的種,成不了大事。再算下來,整個平成便只有他們家了。
亂世出英雄。
感謝這場大亂,阿彌陀佛。
長亭看了眼崔氏,卻見崔氏一點意思都沒聽出來,心裡嘆了一嘆,該精明時一點沒用,不該精明時四下耍小聰明,當真是叫人一點辦法也沒有。
一強一弱,一硬一軟。
若繃不住了,流水的物件兒便順了出去,現如今爭的是什麼?自當是誰在平成說得上話。
長亭掩眸吃茶,再抬頭時便衝著謝氏笑一笑,“阿嬌原先以為高嬸嬸們是來領人的,後來以為是來瞧病的,現如今才曉得,原是來緬懷三太爺。三太爺一家走得慘淡,阿嬌如今身上一重孝,還得再加一重孝,如今逢流年不利,我陸家遭此大難實在冤枉。”
謝氏一字一句地吃透,卻仍舊不明白長亭想說什麼。
長亭起身朝謝氏福了一福,“高嬸嬸慈悲,阿嬌年歲小,又突逢大難,手段硬些亦實屬無奈。這內室裡頭的人都姓陸,都是平成陸家人,說句扣良心的話,這斷了誰的香火,都斷不了陸家人的香火…”
長亭話到最後當即哽咽。
謝氏作態愈發端容,嘴角朝上翹,逾翹逾高,藹和朗聲,“是啊,阿嬌說得對,這一屋子坐著的可都是陸家人啊…”
長慈下孝,一派和樂融融。
五太夫人沒留午膳便抽身告辭,崔氏這才琢磨過味兒來,合著陸三太爺留下的那塊餅全遭陸五太叔公家叼了!?陸五已然是地頭蛇的擺勢了,這下倒好了,接手陸老三爺的地頭,怎不叫一個勢如破竹。
“…再抬舉他們,怕是要騎到光德堂的頭上來了!二伯平再大的亂,剿再多的殘黨,也架不住背後有人在耍陰把式啊!”崔氏頗為怪罪長亭,“原想阿嬌話有多硬,遭人這樣一顛一捧再一順,便交了心了!”
陳氏抿抿鬢髮,不耐煩聽崔氏言語,一句話便堵了回去,“立時你怎麼不說?如今卻怪責阿嬌…”
崔氏登時閉口不談。
這兩妯娌的話是揹著榮熹院說的,長亭自是聽不見。
待那一家子走後,滿秀過來悄聲回稟。“…柴房裡關著的那秦四還要不要放?”
長亭反問一句,“你可聽見今日她們提及過他?”
滿秀搖搖頭。
長亭腕間一抬,“沒人來領。便不放人。這是我一早便說過的。”
滿秀頭一點,表示明瞭。
五太公一家將出光德堂,第二日便得意了起來,聽下頭人回稟,五太公當下派了人去環廣德堂丈量了一整圈,再派人往棗莊運種子、糧食,倒還沒著手接手三太爺家裡僕從置下的鋪子和私產。可鞍前馬後地跑,旁人看起來卻也差不離了。
“…昨兒還問人要賬簿子,五太公府上那管事鼻孔朝天。好一副狗仗人勢的面貌。”
珊瑚憤憤不平。
長亭悶在心裡默數數一天、兩天、三天…直至第五天,大抵五太公橫得差不多了,光德堂便遣人去廢墟那處擺置上了靈堂,守在靈堂門口摔盆捧靈、披麻戴孝的那人。面相極生。旁人都不認識。
有好事的去問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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