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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向陸五太夫人,除卻真定大長公主。
“我們家就在廣德堂旁邊,火壓根便不是從小廚房內起的,先從內院起火,火勢再從各個方向變大變猛,最後達到了收不住也救不了的程度。我那大兒子端水和僕從一塊去救火,哪知水一澆到火上,火勢頓時滋啦啦地便往上冒得更厲害了!”
陸五太夫人靠在椅凳上,輕聲地說,口吻好似陷入了回憶,“我活了大半輩子了,也從未見過這樣厲害的火勢,老三好風雅,廣德堂全是木料攢的屋,可饒是木料,它燃了火也拿水澆得熄啊。”
什麼火拿水都澆不滅!?
除非火裡攙著油,由油起的火,再拿水去澆,只會燒得越來越旺,燃得越來越寬。
這隻能說明,是有人澆了油之後再縱的火!
這隻能說明,是有人縱火!
長亭手蜷在袖中。
她,她們被陸五太夫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是啊!
在陸家渾了幾十年的人,誰又是省油的燈呢!
陸五太夫人話音剛落,旁人便“啊”了一聲兒,“可是當日哪裡有人嗅到有油燒起來的味道呢!”
“當日火勢那樣大,一根木頭燒焦的氣味自然掩不住油燒起來的味道,可廣德堂盡是木料,一根燃起來便沿著風向燃起來。且當時突遭火災慌亂異常,又如何注意到火燒焦了是什麼氣味?”
陸五太夫人有理有據。
這矛頭指向的是誰?
眾人皆心知肚明。
崔氏咬咬唇,撐直了脊樑,面上一笑,“五高祖若想說什麼,儘管開口。論說什麼天譴人禍的,總要有個指向。都開了腔了,再遮遮掩掩便沒甚意思了。”
她不信陸五太夫人敢毫不掩飾地將矛頭對準真定!(未完待續……)I1292
第一百四三章喪事(下)
第一百四三章喪事(下)
她不信,卻不代表旁人不敢!
陸五太夫人瞥了崔氏一眼,神容淡漠地再開了口,“…如今的小輩,一個兩個全都沒規矩,長輩尚未開口,小輩便胡亂接腔。建康的規矩老身不懂,只是老身在這平成幾十年,卻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不知禮數的小輩。”
建康的規矩,真定說了算。
那平成的規矩,誰說了算?
她陸五太叔公一家?
鳩佔鵲巢久了,便以為那是自個兒的窩了。
長亭訝異於陸五太叔公一家的反應力與觀察力,也驚訝於他們一家沉得住氣更找得準由頭的敏銳與膽量,當然,最讓長亭敬佩的便是陸五太叔公一家的厚臉皮和死纏爛打的功力。
他們也好意思站在陸三太爺的立場喊話叫屈?
他們也有什麼顏面妄圖擠走嫡支,入住光德堂呢?
不論血脈親近,陸五太叔公這一輩子的無功無過,可不能為他成為陸家家主添一匹磚,加一片瓦的呀…
“若論輩分,老身在五太夫人面前都只能算作小輩,是不是若五太夫人不發話,老身也張不得口,開不得腔呢?”
真定大長公主出言打破沉默。(
長亭仰眸看向真定,真定不說話的時候便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甲子老人,這麼些年了也沒得太震懾人的氣勢,可只要真定一說話。她便氣勢大盛,殺伐果決多年積攢下的氣度像漿玉一般將內裡包裹起來,看上去溫潤極了。可任誰也明白那層水頭極潤的漿水卻不是易與之輩。
“要論長幼,咱們便仔細論一論長幼。要論尊卑,咱們便按著地位順下去。要論是非對錯,咱們便將真相掰扯開好好地理一理。”真定手撐在椅背上,以正身形;“總要選一項,咱們再仔仔細細地認真論。論尊卑,老身出身皇家。是當今幼帝符瞿的姑婆,是大長公主,若以夫家論。老身便是齊國夫人,一品官妻為國夫人。若要以是非對錯來論,五太夫人信口雌黃,混淆黑白。莫說三夫人可以開口。便是如阿嬌、阿寧一般的稚兒幼子亦可開腔糾正!”
陸五太夫人靠在椅背前,仰眸看向真定,神情莫測。
真定大長公主話到此處堪堪停住。
內廂寂靜。
柵欄中的蘭芝花逢春綻開,更漏簌簌向下落。
真定大長公主眼神從在座之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陸五太夫人的臉上,真定脊背慢慢挺直,手扶在酸梨木座椅把手上,無意識地來回摩挲。
“這把椅子。老身坐了二十年了。先國公爺去得早,老身孤兒寡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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