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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需要回答,話頭微頓,再道,“那晚人多口雜。我未曾聽得清楚。滿秀,你去外院將小秦將軍請來…”
家將皆居外院。離得近,方便護衛。
“可是按規定,男賓不過二門。”
滿秀蹙眉稟之,“若要進出,需榮熹院手諭口令,恐怕黃嫗與娥眉姐姐會攔…”
“不會的。”
長亭十分篤定,她召小秦將軍,看在真定大長公主的眼裡,無非只為打聽長英的具體訊息,榮熹院不僅不會攔,還會下力度遮掩,畢竟如今陸長英的存在還只是一個秘密。無論真定大長公主是反覆無常、棄軍保帥還是決心未曾動搖,她都不會允許這個秘密現在重見天日。
滿秀一愣之後隨即明白,連手都來不及擦便佝身告退。
胡玉娘支起耳朵聽了這番言語機鋒,聽得雲裡霧裡,聽到最後看看這裡再看看那裡,看著滿秀遠去的背影,不由得長長一聲喟嘆,帶著無盡感慨與無奈,“我的個奶奶,滿秀他孃的都比我聰明瞭…”
長亭本是心緒不定,聽聞胡玉娘這一句感嘆,還是大方地送了個白眼給她。
果不如長亭所料,滿秀一路走得極為順暢,直接尋到榮熹院去,本應當先向真定大長公主磕頭請好,卻被告知真定大長公主如今不在府邸裡頭,滿秀便同黃嫗長話短說,黃嫗滿口應承,黃嫗是真定大長公主身邊經年的老人,說得上話也掌得住事,一來一往不過半炷香的功夫,趁夜色正濃,小秦將軍自二門而入往研光樓來。
屏風豎得高高的,長亭正襟危坐在屏風後面,見小秦將軍風塵僕僕而來,趕緊喚人掌座上茶。
“阿嬌本應當早早備上好筵已謝小秦將軍的,可阿耶喪事來得太急太陡,回平成後,事多冗雜,阿嬌至此才可向小秦將軍面謝,實在是失體統,短禮儀。”
是該謝的。
秦家一門為護衛陸氏,死死傷傷無數,素日裡陸綽讓幾個孩兒喚過世的那位秦將軍師伯,大秦將軍個性泥古,死守主僕界限決口不應。
小姑娘語聲哽咽,小秦將軍板凳還未坐熱,趕忙起身勸慰,“大姑娘切莫多思多想!我秦家向上數五代,蒙陸太祖宗恩德。末將父兄又蒙齊國公恩德,主僕之誼,本當以性命血淚相護,是亙古不變,是理所應當!”
長亭掩眸斂首。
“秦家滿門忠貞烈骨,是陸家的幕僚,是股肱,是臂膀。阿嬌是平成陸氏長房嫡女,是齊國公長女,是陸家人。阿嬌想問一句,如今在秦家,在小秦將軍眼裡,效忠的陸家家主,是陸長英還是…”
小姑娘語聲緩和,偏頭看向窗欞,黃嫗如今本應與她與小秦將軍同處一室的,可奈何真定大長公主與娥眉均不在榮熹院內,黃嫗便走不脫了,另差了芍藥來,芍藥素來賣她臉面,被白春一鬨一抬,如今正在偏廂數著今春的布綢料子罷。
長亭的話斷在不該斷的地方,小秦將軍心漸漸提起。安坐於下堂,默不作聲地靜待後話。
“還是阿嬌那二叔父,陸紛?”
小秦將軍心猛然落下。幾乎毫不遲疑地出口便答,“自是大郎君!長房嫡子嫡孫,是陸家的正宗正統!我秦家百來年間,認的信的,只有嫡支那一脈!更何況大郎君乃國公爺愛子長子,我與父兄看著大郎君長成,更是我秦家日日教習大郎君健體強生!”
為什麼有陸家?
因為底下有太多個這樣的秦家了。
長亭並未就此接話。
內閣中的氣氛逐步寂靜。
小秦將軍並未因堂上之人是一個尚未及笄的小娘子便輕視忽視。陸家長房血脈得以延續,依賴的是誰?!
是陸大姑娘!
是因為陸大姑娘,陸長英才能在將死之際被人搜尋到!
是因為陸大姑娘。陸綽身死真正緣由才可得見天日!
上堂久未言語,小秦將軍試探開口,“大姑娘”
“阿嬌信小秦將軍。”
長亭柔聲打斷其後話,“阿嬌信小秦將軍。既是信。明人便不說暗話。阿嬌今日只想問小秦將軍一個人,陸三太爺。陸三太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與陸紛有何淵源?他年少時,陸紛年幼時,他們叔侄之間可曾有過齟齬?”
長亭語轉峰迴,直揭紅心。
小秦將軍沉吟半晌後方遲疑道,“陸三太爺與末將父親是一輩兒的人,三太爺在陸家大宅中一向不顯山不露水,說句僭越的話。這位主極好打發,相比起過了身的二太爺。三爺在下人僕從裡頭口碑極好…”
沒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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