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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低頭道:“未曾。”
海棠是半魂之身,不能行人事,北淵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聽風昱詢問此事,頓時明白風昱的意思。
果然風昱道:“男女之事一無所知,縱然幻術再高明又怎能瞞得過惠王?慌亂之中,幻術若破滅,恐怕不只是失貞一事了。惠王生性多疑,若知有人施展幻術騙他,到時,少一個妃子,於他不過眨眼間的事。”
這番話令在座的人聽來不禁冷汗直流,唯有北淵心中一緊,苦惱忽至。
結果卻真如他所猜,風昱看了他一眼,道:“淵兒,此事海棠無法教導,凌月衣是你未婚妻,今夜就由你負責……”
後面的話,北淵甚至沒有聽清。他只覺頭腦忽地空白,想說“不可”,卻不能吐出半個字來。
他木然回到了雲居宮,仰床躺下,望著屋頂怔怔發呆。
夜已深,雲居宮萬籟俱寂。
凌月衣就在另一間屋中等候,室內繡被錦褥,羅紗幔帳,紅燭高燃,儼然一副新婚模樣。
海棠見北淵很久也不出屋,忍不住進了屋中。
室內一片黑漆漆的,她將燭火點燃,走近床邊一瞧,見北淵正仰躺著微閉雙眼,似睡未睡。
海棠靠在床邊坐下,輕聲問道:“還不去嗎?快三更了。”
北淵微微睜眼,苦惱無限地緩緩伸出右手。
海棠立刻見到,北淵右手的掌心像是有火焰即將燃燒一樣,在黑暗的屋子中紅得發亮。
“紅酥手。”海棠想起在破廟中見過的那個女孩子,不禁手心有些冒汗,問道:“北淵,你與那個女孩子……”
“海棠姑姑。”北淵艱難地開口道,“我還要更清醒地想一想。”
海棠默默地退出屋子,心中卻擔憂更甚。自從北淵從幻夢谷回來後,竟一次也未召見過以前的兩個美婢侍寢,她想,北淵是真的喜歡上那個叫紀煙煙的聖翼公主了,然而,這才是最令人擔心的事。
殺手最忌諱的便是感情之事。
有女人可以,逢場作戲也可以,就是不可隨便動真情。
風昱幾十年來臥薪嚐膽,怎麼可能容忍自己苦心培養的殺手動了情感?
殺手一旦動了情感,便會對死亡的看法不同。他會懼怕死亡,渴望生命,下手更會因此受到影響。
如今,風昱只知凌月衣是北淵的最愛,將她派去做惠王妃,便是牢牢牽制住了他。兩人在同一時間共赴生死,北淵更會為刺殺一事搏盡全力。
今夜,若北淵真的拒絕風昱的“好意”,結果會否令風昱生疑?而凌月衣的侍寢問題又如何解決?
可北淵若真與月衣一夜纏綿,到時,他們三人的關係又該如何收場……
海棠忐忑不安地亂想時,房門開了,北淵從屋中走出,神情極為平靜地問道:“月衣的屋子是哪間?”
海棠看著冷靜的北淵,大鬆了口氣,向裡間指了一指。
北淵點點頭,緩緩向那屋子走去。
望著北淵模糊的背影,海棠突然覺得,這個她從小一直帶到大的孩子,成長得令她有些陌生。
他的心裡不只是有臻的秘密、女孩子的秘密,恐怕還有她所不知的秘密……
凌月衣房裡的燭火一直燃到天亮。
在別的男人眼中,這恐怕是難得的美差吧!
可是,海棠看著北淵成長了十年,深知他的性格。
燭光搖曳,她不知北淵是以怎樣的心情,對待這場如夢似幻的初夜教導。
第九集 九幽絕殺 第四章 隱患
重新穿越崑崙山,北淵這次是一人獨行。就連老樹精雲陽要跟著,他也未允許。
天氣未暖還寒,墨藍的衣衫在凝冰樹枝間穿行而過。初春的寒意,撲面而來,北淵行走在天地之間,獨享孤獨。
路過陽溪時,北淵逗留了一天。
這一天之中,他有好幾次想去翼之國的衝動。
他想知道她上次在幻夢谷的傷勢是否完全好了,還想要跟她說上幾句話,或者握握她的手,可是一直到暮色低垂,他還是沒有去。
他入住在第一次來陽溪時的那家貴祥客棧,獨自喝著酒。
客棧老闆一眼便認出了北淵,見這個每次都來照顧他生意的客人獨自喝著悶酒,不由找話道:“客倌,下個月就是洛陽花城的選妃會,很熱鬧的,你不去瞧瞧嗎?我們陽溪鎮還有兩位姑娘成為惠王妃的候選人哩!”
“是嗎?”北淵又自斟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