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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昱扭過頭,傲然直立,卻是不語。
翼狂道:“只因這世上一切都遵循因果。有因便有果,殺了人,便有業報。
“弒王已是不祥,弒父更是大罪。若不能捨了濫殺,生命的危機便會時時刻刻存在,縱使有天生王命,好運也會被自己種下的業消失殆盡,時刻在刀口浪尖上生活。
“一切的不幸均始於殺,只有忌殺,這種惡運的輪迴才會終止。”
風昱冷笑一聲,用手指向北淵,對翼狂道:“你若是帝王,知曉生死輪上新的預言就是眼前之人,你必不會再如此說!”
北淵身體一晃,恍然明白。原來此次風昱與自己決裂,竟是生死輪的預言!難道新的預言,自己依舊是弒新王之人嗎?想到此,北淵只覺胸中湧起一股悲涼。
翼狂哈哈大笑道:“九闕朝天鼎上的生死輪,是天生的魔物。世上有這種東西存在一天,便會為禍世上一天。每當新帝王登基,便會在生死輪上顯現出帝王的預言,豈不知,這一切其實並未逃出因果,甚至先果後因。
“你想一想,若是惠王不誅殺臻人,怎會被臻人誅殺?你若不是因預言,何以要誅殺北淵?北淵因你的追殺,自然要復仇,今日殺了你和這一萬兵士,他日定有人再來取他之命。
“人世間的仇恨,便這樣因因果果,永世難斷。戒殺,戒殺,若跳不出殺戮,人生便永無快樂。你們雙手都沾滿了鮮血,何以怨這人世的不公?”
場中無人再說話,似是都陷入深思。
“人間一切有因必有果,改因可變果吧!虛仙去也,願世間醒悟之人常醒悟,愚痴之人不愚痴,去也,去也……”翼狂在大笑聲中,身影已然飄遠。
場中再一次靜寂,風吹動三個國家的王旗,噗啦啦作響。
北淵望著天空圍得密密的飛天軍,伸出手臂向右緩緩一揮。紅色的臻國飛天軍便向右退去,在空中讓出一條寬敞通道。
流沙一跺腳,將風昱身上的冰絲全部扯回。
風昱從北淵身前走過,始終無語。他縱身跨上一匹飛天馬,夾緊馬腹,白馬兩隻巨翅飛天展起。
一萬月王軍默默跟在風昱後面,整齊有序地順著空中的通道撤退。
萬匹飛天馬,騰空而逝。
“好威風!”
“你不用羨慕。你的騶虞將來會比它們飛得更高、更快。”
九歲那年,他坐在風昱的懷中避著風寒,第一次見到飛天軍。
當年跟風昱說的話,恍惚間又縈繞上耳際。
空中竟在這時飄起了小雨,細雨朦朧中,北淵望著風昱和飛天馬漸漸逝去。
北淵不知為何竟想起了九歲那年的點點滴滴,再想到十二年的養育之恩,他更覺得胸口堵得厲害,視線竟有些模糊。
很遠,很遠,似乎遙遠到了天際端那裡,隨風傳來了一句話。
“淵兒,記得將來常回家看看。”
北淵再忍不住,撲通跪倒在地。
幾朵白雲靜悠悠飄過,恆春樹的花香抵入鼻息。山那邊傳來一陣悠揚的歌聲,聽起來十分純樸。
“哎,我說,我們是不是親家國?”木戰對一旁的星木河說道。
星木河一怔,木戰道:“我的乖孫女要嫁給你們太子,我們兩國自然是親家國,哈哈……”
而北淵這個臻國太子,此時卻正凝神聽著山歌。
聽著聽著,流沙的臉上突然變色,顯出極為震驚的樣子。
那嘹亮的歌聲漸行漸近,似乎又加入一個老頭子的合唱:“雲端的老樹發新芽呀,發新芽,美麗的姑娘戴山花呀,戴山花……”
北淵忽然發狂一般,騰空躍上五采,箭矢般向碧羅山的那邊衝去。
“北淵等等我——流沙——”
紀煙煙見流沙亦是瘋狂一樣,騎上巫鶴,不知到底出了什麼事,立即駕起朱雀追去。
木戰和星木河等人面面相覷,也騰空飛起,向山頂飛去。
越過高山,遠處那寬廣的大河上,緩緩駛來百十來艘小船。
一個體形削瘦的中年男子正放聲高歌,在他的身後,站著一個綠臉小老頭和一個黑臉龐的小夥子,而在船尾,則是緋紅色衣裳的持傘少女。
其餘船上坐滿了人,看樣子都是村民。
北淵向山下飛去,未到地面,已起身從騶虞掠下。他跪在爛泥灘中,迎接著行在最前面的一艘小船。
“哎呀,這可不行,少主人怎麼給我們下跪呢!大炮仗,櫻女,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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