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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壁和櫻女等人萬沒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不免大驚失色。
北淵此時也是重傷之身。他卻似早料到此般,將雙手伸出,淡然道:“大人如此,北淵絕無二話。”
四月二十六。
弒王已過八日。惠國已改為“月”。
風昱的登基大禮定在下月初,而風昱會在今日祭拜九闕朝天鼎,得到新王的預言,然後,明日便率剩餘大軍回京都。
北淵被關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地牢裡。這處在無極天院的秘密地牢,以前便連北淵都不知道。
他只當是在這裡養傷。
此番剌殺,不僅是外傷嚴重,內傷損耗也十分巨大。他的原身在惠王吸取內力之時,亦有很大損傷,至少需要一年的休養。
一切塵埃落定,便是休養幾年,也應安心無憂。但北淵卻覺得心裡反而有種強烈的不安,令他十分不舒服。
也許是死去的人太多,令他傷悲吧!
從九歲那年青田村的事變開始,他的人生中,每時每刻都是要斬殺惠王,而如今,自己一生的目標就這樣實現了,他反而感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
就像木峰死時魂靈消散一樣,北淵也覺得自己的心像被什麼抽了空。
赤壁已於弒王的第二天,帶領部分大軍回京,同行的還有櫻女,京都現在只有海棠姑姑一人——一些後續事情還需要他們幫著平定。
赤壁和櫻女在走之前,曾來地牢看望北淵。
赤壁拍拍北淵的肩膀,說道:“現在天下人關於弒王一事,確實議論紛紛。你在牢中,我想大人只是想保護你,你也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北淵點點頭,心情卻不能因此而開朗,總覺得心頭有一處陰雲。
今日風昱祭拜九闕朝天鼎時,仙鼎中的生死輪又會浮現出怎樣的預言呢?除了風昱,恐怕只有新一任的國師可以得此一見吧!
普天之下,除了帝王,便只有無極天院的掌門人才可以踏入雲階,利用九闕朝天鼎占卜天下之運。而帝王為了攏絡利用這一點,也會將掌門人秘密封為國師。
風昱選了靜云為無極天院的新掌門,從這一點看,在風昱心中,靜雲是他最信賴的人,而不是他北淵。
北淵想了想,突然記起靜雲是月氏國的人,而他北淵是臻人,竟連惠人都不是。
或許,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吧!
北淵有些釋然,輕輕鬆了口氣。他盤算了一下日子,猛然想起今天是四月二十六。
這是聖翼公主大婚的日子!紀煙煙今日已嫁給了黑蓮!現在,正該是他們新婚之夜啊!
北淵呼吸停止了半天,最後,才喘上一口氣來。
他覺得心裡像有一把小剪刀,一刀刀地絞著心,鮮血淋漓。剛開始他還痛得冷汗漣漣,到最後便連痛都已麻木了。
靜雲來送飯,正看見北淵眼睛睜著,卻一動不動地躺在草蓆上,不由喚道:“少主人?”
北淵並不答話。
靜雲雖被任命為新的掌門,居國師之位,對這個少主人卻極為尊重。
他見北淵不理睬,便恭敬地將飯菜放進牢中,猶豫了一下後道:“一會兒,凌月衣會來看你。”
北淵仍是望著天花板不語。靜雲悄聲退下了。
沒過多久,凌月衣果然來了。
昔日的惠王妃已褪去華服,換了素顏裝束,比三天之前還要清減許多。
凌月衣開啟牢門的鎖,徑直走進牢中,半跪在北淵身旁。
“北淵哥哥。”凌月衣說道。
北淵依舊盯著上方屋頂,只是“嗯”了一聲,以示回答。
凌月衣卻似乎並不介意,將酒盤託了過來,自斟了一杯酒,竟仰頭而盡,“我去見林秋了。”
北淵此時再不說話,就實在是太無禮了。他知道凌月衣在宮中時,林秋很照顧她,因此此次她求風昱留下林秋性命也不奇怪,隨口問道:“林秋還好吧!”
凌月衣卻不答話,又倒了一杯酒,一口而盡。然後,她怔怔望著前方,喃喃道:“北淵哥哥,我是什麼人?”
北淵見她這句話問得古怪,這才側過臉來,見凌月衣面色酡紅,一臉酒氣。北淵記得凌月衣從不沾酒,這才醒悟到她剛才居然喝了酒,這實在太古怪。
北淵坐了起來,扳過凌月衣的肩膀,正面看著她,問道:“出什麼事了?”
凌月衣這才將眼神飄移過來,明亮的眸子此時卻十分迷離,盯著北淵說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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