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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說著,心裡卻想她若不幫,也只好將她強行綁架。
“你是在想如果不幫,你就來強的,是嗎?”紀煙煙打斷道。
北淵一驚,這丫頭怎麼變得如此厲害,似乎知曉他的心底秘密般,尚未反駁,紀煙煙又道:“我既然知道你有這想法,又怎麼會讓你強來?公主閣早佈下天羅地網,你不動手算你命大,若是你捉住我,我大不了就立刻咬丸自盡。”
北淵只覺身上陡然冰冰涼涼,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與紀煙煙突然成了水火之勢,像有天大的仇殺一般?可這丫頭一向衝動,嘴裡真含著什麼自殺丸也說不定。
猶豫之中,並沒有動,道:“公主殿下既然不肯幫忙,我也絕不強求,不過這種倒吊之禮是不是該解除,放在下走呢?”
紀煙煙仍是冷笑道:“你北淵有功於翼國,我不敢把你怎麼樣。不過,你來公主閣,這裡就是我說了算。”
北淵聽她的意思似乎是不放自己,不免有些惱,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紀煙煙道:“不怎麼樣,只是要倒吊你三天三夜,然後從懸崖上將你摔下去,從今往後,再不允許你踏入翼國一步。”
北淵聽她說得無理,忍不住被她激怒,道:“難道我又欠你什麼嗎?”
紀煙煙道:“對!你欠我的。”
北淵頭有些暈,冷笑道:“是否還要提你那兩顆岩漿晶?我這次送來的銀兩足夠買上十幾顆。我還欠你什麼?”
一陣大風忽起,青紗帳四下散開,條條長紗飛揚而起,只見帳內白衣少女端坐琴前,一動不動望著北淵。
北淵與紀煙煙對視,忽然間他打了一個冷顫,如一盤冷水從頭澆到腳,心在這時也一片冰涼,顫聲道:“紀煙煙,你……你的眼睛……眼睛怎麼啦?”
紀煙煙雙目直視他,可是眼神卻黯淡無光,眼珠幾乎不動,並非不動,而是動無可動——那是盲人的眼睛,黑眼珠早已失去光華,灰灰的沒有瞳孔。
“瞎了。我的眼睛瞎了……哈哈哈……”紀煙煙狂笑,站起身,又險些跌倒,她舉起兩手在前方摸索著走出帳外。
“從我們在死亡沼澤見最後一面後,我就整日流淚,眼睛漸漸地看不清東西,我起初以為沒事,也不願意讓爺爺知道我的心事,並沒告訴他。
可是突然有一天,我眼前一片漆黑,暈了過去。
“從那天起,我再也看不見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東西了……爺爺找遍了天下名醫,可是沒有人能治好我的眼睛……”
紀煙煙站在風裡,白衫起舞,長髮飛揚,絕色的面容,唯有那一雙失澤的瞎眼,成為唯一的缺陷。
“這就是我再也不見人的原因……你這回知道了吧……北淵,我恨你!你早就知道我根本忘不了你,整日以淚洗面,你是故意的……”紀煙煙掩面,嗚嗚哭泣。
北淵又驚又難過,千思萬料,也絕沒想到紀煙煙竟會為他哭泣而成盲女。
然而,眼前卻是不爭的事實,望著行走一步都要靠雙手摸索的少女,心被攪得粉碎,痛得無以復加。
“北淵,你欠我的!你當初為什麼不給我一點希望……哪怕說謊騙我……你欠我的,你一輩子都還不完——”
北淵感覺到周身的血液都已凍住。若是知道她的雙眼會為他失明,他還會堅持分手嗎?
古琴之聲再次響起,紀煙煙寂寞哀怨的歌聲,在谷中迴盪。
“昔別春草綠,今還墀雪盈。誰知相思老,玄鬢白髮生……”
這歌聲字字句句敲入了北淵的胸膛,如果他的出現,只是給紀煙煙帶來如此的痛苦,他寧願自己從未遇見她。
晴朗的天空不知從什麼時候變成烏雲密佈,下午時分,電閃雷鳴,大雨像發怒一般,從天際傾瀉而下。
紀煙煙依舊在青紗帳中拂琴而歌。
北淵倒吊著被雨水打透,全身麻木,即使這樣,他也不想動一下,只想就這樣被吊死、餓死、澆死。
他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應該被雷劈死。
漫天大雨中,公主閣西側的懸崖邊,失明的公主在青紗帳內詠唱,在帳的前方,參天的大樹下,倒吊著心中痛苦至極的少年。
《子夜四時歌》從春歌唱到夏歌,從秋歌唱到冬歌。
唱到最後,紀煙煙的嗓子幾乎嘶啞,仍是不知疲倦地唱著。
北淵倒吊著被山風狂吹,陽光曝曬,又被大雨淋透,一天沒進一粒米飯,加之心中悲痛至極,到了暮色降臨時分,感覺頭暈目眩,渾身無力,眼睛竟也不願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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