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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龐然大物在他的撫摸下,享受地微閉著眼睛。“唉,為了一隻騶虞,不但自己死,還搭上了另外其它人的性命,我不知道該說你是可憐呢,還是可悲?”
聽到這少年的奚落,木劍師變了臉色,眼睛幾乎冒出了火:“你到底是什麼人?究竟想怎麼樣?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置我木峰於死地?”“‘咒斬’的滋味,恐怕不是很好受。不過,對於像你這種修道者來說,該是最有效的手段了。”藍衣的少年輕輕吐出這幾個字,並沒有理會他的疑問。
聽到“咒斬”兩字,木劍師更是癱軟在地,心中的懼意無法言表,年近五十,修道四十餘年的他,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咒斬”,是他一度認為這世間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一種法術。
那是存在於上古傳說中,臻人存在的地方才有的法術。
二十多年前,惠國曾經有不少的臻人,後來不知為何,惠王將臻人悉數滅絕。
在此之前,他曾因來往予惠國而交往過臻人,並聽說過臻人的祖先曾有一種叫“咒斬”的縛咒術。“你到底是什麼人?”木劍師啞聲問道,“你認識‘臻人’嗎?”
雖然心中有所準備,北淵的眼中還是閃過一絲驚異。這是他從旋月宮下山後,第一次聽到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而且還不是惠國的人,說出“臻”這個字。
臻,多麼熟悉的一個字,他除了知道自己是臻人外,對於這個字其它的一切完全一無所知。
臻到底在哪裡?是否是一處世外仙源?
為什麼惠王要殺絕臻人?
別的國家是否還存在和自己一樣的臻人?
但北淵知道這世上有一個人知道臻的秘密,那就是他的義父——風昱。
可是風昱卻從來不告訴他臻是什麼。
北淵知道風昱的秉性,如果風昱不主動說,那自己去問是絕對問不出來的,他便將這個疑問牢牢地鎖在心中。
然而這個疑問就如同一隻蠢蠢欲動的春蟲,總在蜇撓著北淵的心。
從剛才木峰識得騶虞,並用困獸索收服,他就想著要問關於這個秘密,雖然這樣做是有悖殺手的原則——對任務目標者,該是乾淨利落地斬殺,而不該這麼多廢話。
北淵壓抑住自己的語調,平靜地問道:“你說的臻人,是什麼?”“你……是臻人!”木劍師看著北淵,又看看騶虞,忽然大聲叫道,“騶虞雖然會被困獸索收服,但一旦沒有了困獸索,絕不會聽從修道者的命令。你一定是臻人,每個臻人都跟隨有一隻騶虞,天啊,那可是惠王最為忌諱的人,臻人早被殺絕了啊,你居然是臻人!”
惠王----殺絕——這幾個字眼,像飄著鮮紅的血花,迷了北淵的雙眼。
幼年時青田村殘忍的一幕再次浮現腦海,北淵胸口如同被悶棒所擊,血湧翻騰。
北淵緊了緊木峰身上的“咒斬”,嘶啞著聲音問道:“臻人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其它的國家有沒有?”
木峰的脖頸處被咒斬所緊錮,幾乎說不出話來,勉強道:“難道你自己不知道臻國在哪裡?”“臻國?臻國到底在哪裡?”北淵聽到自己原來有故國,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情緒,語調略顯急切,“還有什麼地方有臻人?在楚國也有臻人嗎?”“原來你遲遲不殺我,是因為此。”
木劍師見狀明白了幾分,內心有了計較,冷笑了幾聲,道:“如果你能放我一條生路,作為條件,我一定將臻人的秘密悉數告訴你,你要知道,這世上像我這樣知曉臻國之事的人不多。如果你想要挾我,就算是用盡天下酷刑,也休想讓我開口半句。”
自己故土的秘密。
放目標者一條生路。
北淵在這兩難之中迅速做出了選擇。他緊咬一下嘴唇,下唇被咬得滲出血來,那些撕咬他內心的秘密,便被再次深埋進心底。
渾身上下沸騰的熱血也在剎那間冷卻,北淵恢復了以往的冷酷道:“我是一名殺手。木峰,你的腦袋有人想要,我便來取了。除此之外,再無其它。”“哼,原來你也不過是一個替人做事的傀儡。”木劍師片刻間便明白了自己的命運,這樣反而令他不再恐懼,“世上便是多了你們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妖異,才弄得天下好人橫死,壞人揭獗。“我看你年紀輕輕,便走上這樣一條為正派人所不恥之路,身為臻人卻不知自己身世,被人利用,你才是真正的可憐、可悲!”
北淵的眼中閃過一道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