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賢臣(第2/2 頁)
看得出來,林長風天生就是走上仕途的命數。
“臣不難受,比起殿下日理萬機,這不過是玩鬧一般。”
林長風看著帝王,私下裡,他依舊和先前一樣,稱呼顧曄澤為殿下。
“你啊,從小到大就是這一套說辭,連孤當年鬼畫符的課業都能誇得出口,要不是孤認識你這麼多年,還真不知道該不該信你。”
“臣能騙鬼神,但卻不會騙殿下。”
燭火旁,年輕的丞相眉目溫和。
顧曄澤看著他,忽而抬手,手指勾了勾讓人靠的近些,林長風也就起身,跪在帝王塌前的小階上,一雙眼依舊看著年輕的帝王。
顧曄澤的手指勾起丞相那張清俊面容,手指摩挲著:
“愛卿這樣說,倒是讓人懷疑,是不是對孤有了不軌之心。”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林長風立刻撤開的視線像是敲定了什麼,顧曄澤的手也收了回來,原本還算熱鬧的氣氛一下變冷了下來,林長風卻依舊未作答。
“......孤乏了,丞相先離開吧。”
“是,臣告退。”
弓著身的青年退出門外,接過僕從遞來的披風,步履難得的慌忙,幾乎是狼狽的遠離硃紅的宮牆。
那一年,林長風二十一歲。
而那一天也像是轉折一樣,帝王的偏愛飛快的消失,決斷上也變得專橫,就像是急切想要宣告自己作為帝王的能力一樣,武斷的極致,原本注重恢復民生的朝堂突然燃起武鬥派的風氣,原本還算平靜的邊疆,久違的響起鐵蹄的聲音。
而林長風作為丞相,與帝王的爭執也越發的多了起來。
“百姓們的日子還沒好起來,怎可毫無準備的開拓疆土!”
年輕的丞相跪在朝堂上,懇求帝王三思,但顧曄澤只是掃過他,不悅地皺眉,林長風的每一個建議都與他背道而行,讓心高氣傲的帝王感覺自己被牽制制衡,大權不能盡在掌握的焦灼感讓他心煩。
“就是為了百姓,孤才要揮軍背上,有更多的土地才能有更多的糧食,那些蠻夷數次來犯,忍到今日已是極限,丞相不必再言,否則,孤可就顧不上少時情誼。”
他們之間的分歧越來越大。
林長風不懂帝王為何如此武斷,顧曄澤不懂丞相為何固步自封。
察覺到顧曄澤的疏離,林長風久違的開始懼怕什麼,心裡一刻都沒法安靜下來,他在祠堂前跪了一夜,卻依舊感覺不安,於是第二天告假未去朝堂。
這樣反常的舉動引起了帝王的注意,但顧曄澤並非擔心他,而是猜忌,帝王以為他在盤算著什麼動作,想要將可能扼殺,但卻沒想到,他眼下在丞相府看見的,只是跪了一夜而面色蒼白的林長風。
“丞相,你這是在做什麼?”
不知不覺中,二十一歲的帝王已經許久沒喚過林長風的名字。
“......臣,在向老天和先祖告罪。”
“告罪?是悔了輔佐孤嗎?”
“不是......臣絕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面色蒼白的臣子大膽的伸手抓住了帝王的手腕,比
顧曄澤高了大半個頭的身子站起來,雙眼從未那樣壓抑而危險的注視著帝王。
“臣的罪,是對殿下生了不該有的心思,簡直罪該萬死。”
“......丞相怕是一夜未眠害了病。”
帝王用力揮手,將林長風推倒在跪拜的軟墊上,而自己依舊高高在上的俯視著越界的臣子。
“孤是帝王,被男子傾慕,傳出去,孤怕是要成為天下最大的笑話。”
玄色袞龍袍在林長風眼前淺淺飄過。
“林長風,你可真讓孤噁心。”
那是相伴十餘年的帝王最後一次喚他的名字,林長風也只自己的作為可笑,拼命跪拜神佛先祖,卻一點點也沒法抹去心中的念想,青年一點點的藏起自己的心思,在朝堂上也不再出風頭,只敢私下裡去接濟因為戰事而挨餓受凍的百姓。
他原可以藏一輩子,若不是,若不是鎮南王的出現,林長風不止一次的想過,要是沒看見那御花園中不懼僕從視線而擁抱的兩個人就好了。
御花園中有一棵樸素的文竹,比起旁的昂貴的顯得低調不起眼的多,但卻是林長風和顧曄澤
在書院時便一同種下的,每年新春入宮拜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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