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賢臣(第2/3 頁)
的獵物就那樣被圈禁著,跑也跑不開。
走到如今這一步,林長風也弄不懂自己前二十多年到底是為了什麼,自從少時初見,或許是太過一眼驚鴻,原本該按照祖規長大的林氏嫡長子,成了一個掛名太子的跟班,林長風掙開了那困了他幾十年的漩渦,卻也記不清自己最初是為何步入那漩渦的。
也沒得多少力氣和心思去思索,顧曄澤的親近和示好,無異於折辱,他林長風在帝王眼中到底是什麼,要死就得死,要活也得從幽冥路上被拽下來,他的仕途已不能由自己做主,如今連生死的定奪也被搶走。
究竟是要將他踐踏到何種程度,才能歡喜?
“林長風,孤沒有想折辱你。”
被重新端上的湯藥規規矩矩的在織錦端盤中,顧曄澤看著眼前無比牴觸他的青年,最終只能說出這乾巴巴的一句話,身邊有資歷的太監看著形勢不對,眼神示意侍從將端盤公正放好,悄悄領著殿內的人退下。
“這藥無論如何你都得喝下去,好不好?”
他們相識十餘年,帝王第一次詢問他的意見。
“若臣拒絕,陛下當如何?”
但林長風鐵了心不願再多牽扯,他知道宮廷裡的毒酒從來沒有解藥,那湯藥也說不準是緩解毒性的,還是加深他身上傷痛的。
他第一次如此和顧曄澤說話,卻沒半分猶豫。
只能看見袞龍袍的袖口下微微顫抖。
“孤會強逼著你喝下去。”
“......如此,又如何算不上折辱?!咳、咳——”
林長風抬著手囫圇對著周圍一指,人前向來清俊朗正的丞相披散著長髮,身上只穿著裡衣,眉目憤恨卻又有些委屈。
“我身為罪臣,卻安枕於帝王榻上!這讓世人如何看待我朝?讓昔日同僚如何看待我林長風?”林長風看著站立著的帝王,“臣既已認罪,陛下又何必做此羞辱之事?”
聽到這些話,顧曄澤不自在的挑了挑眉,抿了抿乾澀的嘴唇。
“孤以為,此乃殊榮。”
顧曄澤兩輩子裡對林長風的瞭解屈指可數,上輩子人死的只剩下白骨的時候他才模模糊糊的意識到感情,可那時候林長風沒辦法再教他該如何去做,這輩子僥倖重活一世,確實救下了瀕死的丞相。
但卻是他兩輩子都不知道的樣子。
帝王眼中,愛他的臣子會永遠愛他,休憩於帝王榻上,那就是榮寵,可顧曄澤卻沒想過,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發生了,那杯毒酒和他刺刀一樣的話語是多疼啊?若他不是這天下的主人,沒有醫術高超的太醫院。
那麼在他榻上的就是一具死屍,又何來殊榮。
是帝王的垂憐能讓屍骨不腐,還是能讓人死而復生?
都不能。
“荒唐......荒唐!”
情緒起伏的太大,林長風連抽氣都覺得疼的難以忍受。
湯藥的苦澀味逼得近了,他抬眼就看見帝王養尊處優的纖長潔白的手指端著那瓷碗,只用髮帶將髮尾鬆鬆束起的帝王坐在床邊,將那晚湯藥端在手裡打量著,注意到他動作的林長風剛想去再次打翻,卻被鉗制住動作。
他善文,顧曄澤善武,更別提眼下的境況,說不定下一秒就會被掐著下巴灌下去。
林長風還在思索人類的身體對於那種程度的疼痛會不會有應激反應,卻看見顧曄澤仰頭飲下一口湯藥,而後那張俊美的超常規的臉不斷靠近,林長風及時後退。
但他也沒多少空間去退。
兩個人倒在雙龍戲珠的錦被上,苦澀的湯藥在唇齒間流淌。
“!”
林長風驚訝的睜大眼。
殿外的侍從識趣的裝作自己是個沒長耳朵和眼睛的木頭,殿內的帝王塌上層層紗幔遮掩,那曖昧的姿勢直到湯藥見底都沒有改變,帝王將他的丞相制服在床榻上,似是不忍看見那清俊溫和的面容上出現厭惡的神情,顫抖著手蓋上林長風的眉眼。
“別這樣看著孤。”
一向張揚的帝王難得如此溫順,側著頭趴伏在林長風的胸前,自欺欺人的閉上眼,就能裝作眼前的這一切從未發生過一樣。
“別這樣看著......我。”
但那最後細微的呢喃,只有他自己知道。
——
帝王的寢殿裡藏了一個人,連侍奉的僕從也都定死,顧曄澤登基這些年,從未納妃,只是同鎮南王走的親近,可鎮南王每日都好好的在朝堂上,那被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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