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汴梁往事(第2/3 頁)
扎著要出去尋找樊簡,樊七一邊攔阻一邊低聲勸說道:“小主母,現在已經是深夜,外面人都已經散盡,實在無處尋找小公子,不如等天亮以後去報官,請官府協助緝拿兇手。”
杜月娘哀泣道:“七爺,我一定要去,您別攔著我,我要去那個小廣場等著,萬一簡兒逃出來回到那裡,第一時間就能看到我!”
樊七拗不過他,只好點上燈籠,駕上馬車帶著杜月娘來到出事的小廣場。樊七讓杜月娘待在車裡,自己提著燈籠待在車外守著,樊簡只要回來就能看到他們。杜月娘仍然不肯,她整晚都提著燈籠,像雕塑一般佇立在廣場上,此時時節已過深秋,北方的深夜十分寒冷,杜月娘就像自我懲罰一般,整晚不眠不休,盯著黑沉沉的夜晚不停流淚,期待著能夠從黑暗中走出那個小小的身影。
然而,杜月娘並未等到樊簡,自己卻因為凍了一夜,再加上思子心切,憂急如焚,第二天就發起了高燒。她強撐著病體,和樊七一起來到府衙報案,向他們描述了那一高一矮兩人的相貌體徵,其中恰有一名衙役認識魏氏兄弟二人,也清楚這二人所從事的營生勾當。於是汴梁府尹便差人去尋訪緝拿這兄弟二人。當他們經歷一番周折找到魏氏兄弟的住所時,已經是兩天以後,這二人的住所早已人去屋空。
後面的日子,杜月娘和樊七白天就在汴梁城走訪魏氏兄弟和樊簡的下落,晚上在樊簡走失的廣場搭起帳篷,分別在馬車和帳篷中露宿。她終日生活在自責之中,下定決心不找到樊簡決不迴響水鎮,期間也曾給在南京太醫院供職的弟弟寫信,讓他動用自己的關係幫忙尋找,沒想到寄出去的信如石沉大海,一個多月沒有迴音,那魏氏兄弟也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在汴梁城出現過,直到七天前,事情才出現了轉機。
那日,杜月娘正站在汴河橋上發呆,想著已經逝去的丈夫和公公一家,又想起被擄走不知道是否還在人間的樊簡,突然一陣悲從中來,不能自已,心想幹脆跳進汴河一了百了,一家人還能在陰間團聚。她剛縱身身形,人還未落入水中,突然一人從遠處飛奔而至,一把扯住她的臂膀將她提了上來。
杜月娘被救了起來,非但沒有感激,反而覺得這人十分多事,於是怒目橫眉向那人看去,發現竟是個年輕的錦衣衛軍官,嘴上留著一抹小鬍子,年齡看起來應該與自己弟弟杜青林相仿。杜月娘想起那日在家中看到的情形,暗歎這些人還真是陰魂不散,不過她既然去意已決,心中也不害怕,只盼那人能給自己個痛快。
那人將杜月娘放在橋上,也不說話,也不離去,只在一旁看著她,杜月娘冷聲道:“你要殺我的話,就儘快動手,不要想著羞辱我!”
那錦衣衛也奇道:“我救了你,為什麼要殺你?”
杜月娘道:“你們不是從京城來追殺我們娘倆的嗎?”
那錦衣衛搖了搖頭,心想這女人多半是瘋了,本有心不想再與她糾纏,但是又怕她再尋短見,便與她聊道:“我不是來追殺你們的,我從南京來,到這裡找一個叫杜月娘的人送一封信,碰巧看到你跳水,於是就救了你,我想...”
那人還想再繼續開解杜月娘,沒想到杜月娘猛然上前抓住他的手,尖聲道:“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那人道:“我說,碰巧看見你...”
“不是這句,再往前!”
“我從南京來,到這邊找一個叫杜月娘的人送一封信!”
杜月娘搖著他的手道:“對對,我就是杜月娘,是誰讓你來的,信在哪呢?”
那人半信半疑,心想這也太巧了吧,自己在這城裡找了一天都沒找到,在這汴河橋上隨手救個人就遇到了?也就說書先生敢這麼編吧?他再看杜月娘的相貌年齡,又發現確實跟千總交代的有些相似,於是他按照來時朱冀的囑咐問道:“我是奉錦衣衛南鎮撫司朱冀千總之命來的,信就在這裡,你只需要答對一個問題,我就可以交給你!”
杜月娘說道:“好好,你快問!”
那人問道:“你需要猜中這封信是誰給寄寫的。”
按說這個問題有些無厘頭,一般人沒看到信之前,哪能知道是誰寫來的?不過這人既然說他從南京而來,那就只有一個答案,杜月娘毫不遲疑的答道:“寄信人一定是南京太醫院的杜青林。”
那小鬍子鬆了一口氣,暗道一聲僥倖,如果不是自己一時興起救了這名女子,那自己這趟的差事怕是永遠的完不成了!他後退一步,雙手將一封信箋恭恭敬敬遞給杜月娘,恭聲道:“卑職錦衣衛南鎮撫司副千戶蔡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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