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不提(第2/3 頁)
陳宥安才下床走動,就有護理人員來給他送飯菜,等他吃完了把碗盤收拾走,一句話都沒多說。
陳宥安決定去探探路。
他試了試按下把手,拉開房門走出去。才走兩步,身後滴滴咚咚一聲響,房門自動關上了。
陳宥安返身,去推門,卻推不開了。
他站在門前,認真觀察了一番門鎖,又用力試探了下房門能不能撞開,最後放棄開門,繼續“探險”。
這是一條狹長的走廊,兩側開了許多扇門,像客棧。
那些門有的緊閉,有的卻留著縫,縫裡傳出來嬰兒啼哭的聲音。陳宥安恍惚了,好像這是什麼往生之地,自己即將投胎新生。
直到前面一扇門開啟,有個中年婦人推著個裝透明罩子的小車出來,罩子裡是個在伸胳膊伸腿的小娃娃。
緊接著,對面那扇門也開了,另一箇中年婦人推著同樣的小車推出來另一個小娃娃。
婦人們似乎相識,招呼著一齊朝著走廊盡頭走。
陳宥安先是止住腳步,又不自覺地跟著前面的人走。
走到盡頭,才看見右手邊一個藍色碎石子壘的屋子裡,明亮如晝。
他已見識過了玻璃窗,也知道了發光的那個叫燈,可是透過玻璃窗看到屋裡燈下的小娃娃被奶媽們沖洗的場面,還是覺得很震撼。
——應該是奶媽,他剛才聽到她們在討論起了幾次夜,喝了多少奶的問題。
這裡是高層,陳宥安轉了一圈終於找到樓梯,順著走了十幾層,才走到了樓下的院子。
院子裡面有湖,湖邊都是木棧道。
天已經黑了,木棧道上亮起來路燈。陳宥安仰頭看著,不知道這些燭臺是如何同時點燃的。
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他必須讓自己的敏感變得遲鈍一些,才不至於看見每樣事情都大驚小怪。
湖面上泛著鱗光,又黑又亮,寒風吹皺湖水,也吹得陳宥安心事重重。
就在他想彎腰看看湖邊那艘撈水草的鐵皮船時,忽然有人拽著他胳膊把他拉回來,大喝一聲:“妹子別想不開啊!哎我去,是個兄弟!”
陳宥安皺眉回頭看,一個膀大腰圓的大哥。
大哥呲著牙笑:“嚇我一跳,還尋思是不是有人產後抑鬱要跳湖呢。”
陳宥安:“我沒要跳湖。”
大哥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年輕人火氣大,這種時候多讓著點媳婦,人家遭了罪不是?快回去陪著吧,別在外面溜達了。”
陳宥安“嗯”了一聲,真就回去了。
這事不知怎麼傳的,就成了有年輕爸爸要跳湖,院裡面組織心理健康宣講的時候還單獨加了個單元,論奶爸的產後抑鬱,這是後話了。
當下,訊息先傳到了萬家,都以為陳宥安因為失憶不想活了要跳湖。
萬江要病房加派醫護看管,上廁所超過五分鐘都要去問問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雖然陳宥安確實不太懂這個會噴水會吹熱風的智慧馬桶的使用方法,但這種關懷著實叫人尷尬。
何策更是連夜趕去陪床,徹夜不眠就陪他聊天。
何策是文史類專業出身,原本還頭疼自己又不是精神衛生科的專家,怎麼幫助失憶人士重拾生活希望,結果聊起來發現他好像對歷史和科技產品更感興趣。
這他可有的說了,口若懸河一整晚,第二天見到萬寧的時候嘴唇都乾燥起皮了。
萬寧納悶:“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何策:“哈哈,我們聊了點史。”
萬寧:???
陳宥安雖然沒睡,看著卻挺神采奕奕的,畢竟他昨天白天昏了一天。
見到萬寧,陳宥安不自覺地表情鬆快了幾分,即使不確定這個萬寧是不是自己那個太子妃,可是聽起來語氣親切很多,向她誇何策:“何先生學識淵博,與他交談大有裨益。”
何策被誇得不好意思了,擺擺手:“宥安吶,可別這麼叫,叫我策哥或者乾脆叫名字都行。”
陳宥安覺得叫“哥兒”太過輕浮,便學他那樣喊他名字,“策吶。”
何策:“……這個策和吶,這倆字一般不放一塊說哈。”
陳宥安從善如流,改叫“策哥”。
萬寧看他倆才過了一晚就相談甚歡,莫名有些不舒服。
是了,太子殿下慣會籠絡人心的,跟他相處過的人似乎沒有不喜歡他的,裝模作樣誰比得過他。
何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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