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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盡力地照顧自己嗎?
她伸手推了推秦放;秦放突然醒轉,開始有些茫然不知身在何處,緊接著就看到司藤疲憊地撐著身子,說:“還是不太舒服。”
和她相處久了;秦放大致明白這是又要到土裡休養的節奏;他伸手想扶司藤;見她還不至於虛弱到不能走的程度;又猶豫著縮了回來;司藤走到門口時,忽然說了句:“秦放,這兩天你回一趟老宅,把牆上那幅畫拿過來。”
秦放嗯了一聲:“知道了。”
司藤有些意外:“你知道?”
“知道。”
司藤笑了笑沒再說話,兩人去到院子裡,這才發現顏福瑞居然也還沒睡,皺著眉頭坐在石桌子旁邊,時而搖頭晃腦,時而恍然大悟,認真地連司藤和秦放過來都沒注意到。
秦放咳嗽了兩聲,問他:“鐵鍁呢?”
顏福瑞答非所問:“司藤小姐,我想到了啊!”
他一臉興奮:“司藤小姐你不是說白英的骨頭不在山上嗎,我也很奇怪啊,我想了很久啊,我覺得我想的很有道理。”
真是難得,連顏福瑞這樣的都開始思考了,也許是太累,司藤沒什麼表情:“你想到什麼了?”
“明明不在雷峰塔,為什麼留下的畫啊詩啊都點出雷峰塔這個地方呢?我覺得這其實是表面現象,是障眼法,是迷惑別人的。”
秦放禁不住對顏福瑞有點刮目相看了,連司藤的目光中都掠過一絲訝異。
“我覺得要從白素貞的傳說去找,大家一想到雷峰塔,會想到誰呢,法海,法海住在哪呢,金山寺!所以啊,明著在說雷峰塔,其實說的是金山寺……”
司藤瞬間沒興趣了,秦放打斷顏福瑞:“鐵鍁呢?”
顏福瑞正說得興起,忽然被打斷,一時有些斷片,過了會磕磕巴巴:“鐵鍁……鐵鍁在景區被沒收了啊……”
***
末了,顏福瑞做賊一樣,翻牆去隔壁拿了花圃的鐵鍁過來,一切拾掇完,天已經快矇矇亮了,顏福瑞很不安地東張西望,唯恐被人看到,秦放嫌他大驚小怪,顏福瑞委屈的很:“你是挖個坑把人活埋了啊,萬一有人看到,還以為我們殺人呢。”
絮絮叨叨間,又想到自己的推理:“金山寺不對嗎?既然雷峰塔找不到,那就很可能是在金山寺啊。”
秦放被顏福瑞叨叨的腦子疼,他在石桌邊坐下來:“白英委託秦來福幫她埋骨,秦來福是杭州本地人,但金山寺在鎮江,秦來福在那是外人,人生地不熟的,為什麼要去金山寺埋骨呢?”
顏福瑞很不服氣:“那賈三呢,賈三在囊謙也是外人啊。”
秦放沒好氣:“囊謙跟東部不一樣,囊謙那麼偏,司藤埋骨的地方還是沒人的山谷,如果不是車子墜崖,根本不會有什麼差錯。白英一直在長三角生活,當年兵連禍結,多少地方被炸平了,她那麼謹慎的人,會把屍骨放在雷峰塔金山寺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就算是埋在地下,不怕被一顆炸彈炸出來了?”
顏福瑞有點怔愣:“那……那放在哪呢?”
秦放沉著臉:“就在雷峰塔附近,你說會在哪呢?”
顏福瑞奇怪起來,他手搭在眼睛上,藉著黎明的亮光看遠處霧氣濛濛的雷峰塔,似乎還嫌視野不夠,站到凳子上四下張望,嘴裡唸唸有詞:“附近……山上沒有,塔裡沒有,天上沒有,水裡……”
他心頭突然一跳,手腳並用地從凳子上爬下來,說話都結巴了:“水……水裡啊?”
秦放心裡,極輕的一聲嘆息。
在當時的情況下,水裡,的確也是最好的安排了,從古至今,西子湖畔戰禍頻仍,房舍幾番成焦土,但從沒聽說,有誰把西湖水放幹了的。
太爺秦來福房間裡掛著的那幅畫,如果真的出自白英之手,那麼,此間大有深意。
當時的西湖之上,並沒有雷峰塔,那麼,那幅圖上雷峰塔的高度、位置、比例,也全部都是與事實不符,白英自行杜撰了一座虛擬的雷峰塔,普天之下,僅此一家,只為標示一個獨一無二的位置,自己的埋骨地。
“白雪茫茫,殘影慌慌,夕照映水,骨浮峰上。”
那時候進入初冬,西湖之上落了一場雪,夕陽西下,水流浮動,倒影綽綽約約,偌大湖面,萬千座標,白英選定了湖面上的一點,想著,如果這一點就是雷峰塔倒影的峰頂,那麼從這個位置去看,這岸上的雷峰塔,應該高度幾許,位置幾何呢?
所以,那幅畫並非寫實,真正雷峰塔的位置,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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