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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一次。
不過秦放這一句“變回去”,實在叫人啼笑皆非,她斜了他一眼,懶洋洋說了句:“是啊。”
又說:“我們妖怪變回原型,再要修成人身很難的,怎麼著也要百十年,我要變回藤了。秦放,你自己珍重,好自為之吧。”
秦放急了:“那你……第五件事呢?”
他還真當真了,司藤有些好笑,臉上卻半點不露:“都要現原型了,還管它什麼第五第六件事嗎?”
說完了臉色一沉:“我變成藤身,就管不了你了,你不會心存報復,一把火就把我給燒了吧?”
秦放沉默了很久,輕輕搖頭:“不會。”
頓了頓,語氣懇切,說:“一樓有自帶的院子,司藤,你變回原型之後,我把你就埋在……種在那裡行嗎?”
“埋”字聽著好不吉利,“種”字又怪怪的,不管用哪個字,話說出來,都彆扭生澀。
司藤嗯了一聲:“行。”
她反應這麼平淡,秦放覺得既失落又難受,對妖怪來說,打回原身可能很平常吧,百十年也很短,但他不一樣,百十年後,他早不在了。
心裡頭好像堵了什麼,說什麼都覺得不合適,末了低聲冒出一句:“我會給你澆水的。”
澆水?他給她澆水?司藤忍俊不禁,完全忘了話題根本是被自己帶偏的,躺在床上顯些笑出了眼淚,說他:“人怎麼能傻成這樣?”
秦放先是被她笑的莫名奇妙,後來終於明白過來是被她耍了,氣的真想掉頭就走,司藤笑完了問他:“幾點了?”
秦放沒好氣:“十點多。”
“趁著月黑風高,先把我埋了吧。”
秦放一句“為什麼”都快到嘴邊了,司藤又斜了他一眼:“如果問我為什麼,那你比顏福瑞還笨。”
***
家裡沒有趁手的工具,秦放臨時開車去五金店買了把鐵鍁,店主只是隨口問了句“幹嘛用啊”,秦放居然像是被做賊拿贓一樣心跳不停,結結巴巴回了句:“種……種花。”
回去的路上,暗自慶幸司藤沒跟著一起出來,若是讓她看到自己的窘狀,又會笑他小家子氣。
回到家裡,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左鄰右舍大多已經休息了,他才在一樓的後院開挖,挖的時候總有些心驚膽戰,忍不住要四下看看,司藤坐在邊上看著,幾次三番之後就有些不耐煩:“秦放,你就當是種花好了,慌什麼慌!”
種花!你家種花選夜半十一二點,還得挖一個棺材大小的坑?
抱著司藤放進去的時候,總覺得是要把她活埋,司藤催促他填土,他都不好意思真拿鐵鍬去鏟,自己雙手推著把挖出的土覆到她身上,眼見最後一捧推過去,就要蓋上她臉了,秦放問她:“真不要澆水?”
澆水澆水,這人是多愛澆水?
司藤沒好氣:“不要,化肥也不要。還有,你沒事也不要在這裡亂走,擋著我曬太陽。”
兩人互相瞪著,再然後,沒任何提醒的,秦放忽然就把那一捧土推蓋下去了,司藤似乎有被嗆到,還似乎咳了一下。
當然,秦放那點惡作劇式的幸災樂禍很快就被隨之而來的憂慮給打破了:以司藤的斤斤計較,她回來之後,一定會加倍“回報”的。
他用手把挖松的泥土拍實,拍著拍著,目光所及,心頭忽然激靈靈打了個突。
屋子裡的燈光從背後打過來,他蹲著的身影旁側,還有一條被無限拉長的,站著的人影。
意識到情況不對的剎那,秦放覺得渾身的血都僵了,身後,傳來一個男人似曾相識的冷笑聲。
“還在苗寨?我cao,老子多年打雁,險些叫個雁兒崽子給騙了。”
***
周萬東極其惱火。
以自己的江湖手段,老道經歷,居然被個毛頭小子給騙了,奇恥大辱,貽笑大方。
秦放回說“還在苗寨”,他是真的半點都沒懷疑,還對賈桂芝吹噓說,不著急,這裡還很落後,旅館沒有身份證掃描登記驗證,他只需要假裝入住,一家家住客登記簿翻過來,總能找到秦放那小子的。
說的沒錯,路數也對,關鍵是,翻到“秦放”這個名字的時候,後頭大剌剌標了兩個字:結清。
問起來,店主翻著白眼說:“走了啊,昨兒一早走的,客人還不就是這樣,來來去去的,難道還紮根啊。”
風馳電掣往回趕,手臂的傷似乎更疼了,賈桂芝看過來的目光也似乎別有譏誚深意,周萬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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