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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放沒辦法,只好伸手在後頭虛虛護著,可惜小傢伙是一點感謝都沒有,爬到頂了就蹬蹬蹬直奔店內,抵著門的易如看著秦放,口型分明是在問:“她是誰啊?”
秦放苦笑:“路上撿的。”
路上撿的啊,易如的心踏實一點了,她回頭看那個在貨架邊踮著腳取這取那的小姑娘:“報警了嗎?家裡人挺著急吧?”
秦放搖頭:“還沒顧得上,待會吧。”
他去貨架邊取了盒酒精棉球一併結賬,小姑娘拆了袋蝦條咬的咯嘣咯嘣的時候,秦放拖了張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拈了個棉球在手上:“來,抬頭。”
剛在車上時,他就注意到了,小傢伙腦袋上磕了好大一個山包,油皮都泛亮了。
皮已經破了,酒精擦上去有點疼,小姑娘嘴裡噓著氣往後躲,側臉的時候,秦放目光所及,心裡忽然咯噔了一聲。
易如笑著過來:“要不我來吧。”
那小姑娘這時才注意到原來易如和秦放是一起的,她半截蝦條含在嘴裡也不嚼了,打量了易如好一會兒,問秦放:“她是誰啊?”
秦放看了她一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都沒說你叫什麼。”
她鼻子裡哼了一聲,秦放還以為她會犟著不吭聲,誰知道過了會,她慢吞吞說了句:“我叫西竹啊。”
西竹?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秦放正思忖著是不是在哪裡聽過,邊上的易如語氣奇怪地問了句:“東西南北的西?竹子的竹?”
“嗯哪。”
西竹答的漫不經心的,又伸手拈了根蝦條塞進嘴裡,易如的臉色有些激動,正要說什麼,秦放忽然站起來:“易如,你跟我出來一下。”
西竹的蝦條咬的咯嘣咯嘣的,原來她叫易如啊。
***
易如很激動,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秦放,她是我媽媽的……那個西竹。”
沒錯的,一定是母親新領養的女兒,名字元合,身形跟那天看到的背影也差不多,而且秦放是在附近撿到她的,這裡正好也是孔菁華的住處附近……
易如急得要命,她之前在孔菁華的樓下守候了好久,燈老早關了,母親一定是已經睡下了,這小丫頭八成是偷跑出來的,母親可能還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得急瘋了吧。
秦放沉聲打斷她:“易如。”
他聲音裡少有的鄭重:“你看到西竹臉上的傷沒有?”
有嗎?易如沒有留意。
“你媽媽以前……打過你沒有?”
易如終於明白秦放上一個問題的用意了,她有些不悅地搖頭:“沒有。”
“從來沒有?”
“從來沒有,媽媽一個指頭都沒有碰過我。”
這就怪了,秦放沉吟著沒有說話。
先前馬路上和車裡燈光都暗,他只看到西竹額頭上鼓出的包,及至到了便利店給她擦酒精,這才發現她左臉頰有隱隱的巴掌印,下頜處有處淤青,像是指甲掐出來的。
不是孔菁華,難道是……
秦放突然想到,這麼久以來,從來沒聽易如講過她的父親。
易如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她咬了咬嘴唇,有些語意模糊:“媽媽跟爸爸的關係一直不是很好,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分居了,但是好像一直沒有正式離婚,說實在的,我對父親沒有印象,媽媽一直是一個人帶著我過。”
“那有沒有可能,你出事之後,你母親覺得當時對你太過溺愛,所以後來再領養了女兒,教育的方式上有些……嚴苛?”
易如沉默了好一會兒,再開口時,口氣有些衝:“這個我也沒法否認,也許吧,但是秦放,你一定要覺得是我媽媽的問題嗎?有哪個三四歲大的小姑娘有那個膽子自己偷偷跑出來的?你怎麼不覺得西竹自己也有問題呢?”
說到這時,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看向店內,西竹沒再吃東西了,她趴在桌子上,兩隻胳膊交疊著墊著下巴,還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呵欠。
秦放淡淡笑了笑:“你也不用想太多,我只是問問。”
易如這時才發覺自己方才的失態,有些訥訥的:“那……能把她送回去嗎?報警的話很麻煩的,她是偷跑出來的,我媽媽應該還沒有發現,我知道你可以把她送回去的……”
秦放看了她一眼,易如心頭咯噔一聲,不說話了。
雖然秦放從沒跟她講過自己的事情,但是相處久了,她漸漸也發覺秦放很是能為一些常人所不能為,初始的驚愕過後,心裡反而有隱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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