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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尋歡作樂〗第二十二節 海晏河清圖(下)
莫雲走在最前面,樓氏父女,譚亭山和烏雪運在後面,我,楚洛華,莫翰,烏蘭跟在最後,進入到客廳裡。眾人各自坐下不多時,莫雲便從房中拿出來一個古香古色的畫盒,在展示臺上將畫軸鋪展了開來。我抬頭一看,正是石濤的《海晏河清圖》。
“呀,《海晏河清圖》?”譚亭山初看到這話,便感嘆道,“如果是真品,這可是國寶級的字畫啊。”
說著,他便回頭看了樓院長一眼,再轉過頭來,對莫雲等人介紹起來,言語間頗有些賣弄的意思,“石濤的原名朱若極,是明朝的皇族,也曾經用過元濟,原濟,超濟等三個名字。石濤十歲的時候,就遭到國破家亡,被迫削髮為僧,改名叫石濤。他的小字是阿長,號大滌子,又號清湘老人,晚號瞎尊者,別號還有很多。正是因為國破家亡,迫使他顛沛流離,四處流浪,使得他有機會遍遊名山大川,領悟到大自然一切生動之態,進入畫到。到康熙年間,他的畫名已傳揚四海。而他這個人的人格卻一般,是個不甘寂寞的人物。晚年的時候,還特地從遠離塵世的安徽敬亭山搬到繁華的大都市南京居住,跟上層人物交往密切。到康熙南巡的時候,他兩次在揚州接駕,這幅《海晏河清圖》正是在這時候他特別畫出來,獻給康熙的。”
莫雲不過是個附庸風雅的商賈,烏雪運也不過是一介武夫而已,哪裡真正懂得什麼畫道,譚亭山這一番話說下來,確實是把他們震住了。再加上他的身份高貴,所以當他剛說完,兩人便齊聲撫掌讚歎起來。莫翰和楚洛華也跟著鼓掌稱讚。
而我和烏蘭,樓蘭雪則沒有附和。我不附和是因為在擁有韓伯仁的意識的我看來,他說的這些只不過是啟蒙知識,不值得如此,而烏蘭大概是因為天生神經大條,對逢迎拍馬這些完全沒有知覺。至於樓蘭雪,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看起來彷彿對譚亭山的話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鼓和了一陣之後,莫雲便必恭必敬地請樓院長給他做鑑定。樓院長看了看畫之後,搖了搖頭,指了指譚亭山。莫雲便順水推舟地讓譚亭山來鑑定。其實,在莫雲看來,這幅畫肯定是真品,因為他已經請了好幾個大學的教授看了這話,全都說是真品,所以他心裡已經確信這是真品。所謂找譚亭山來鑑定,只不過是找個由頭讓他表現一下,拉進彼此的關係而已。
譚亭山謙虛了一番之後,便拿著放大鏡開始煞有介事地看了起來。剛開始的時候,他的表情是有些不經意的,因為他也以為莫雲這麼精明的人,在買這麼貴的話之前,必定是找人鑑定過的,所以應該不會有什麼紕漏。但是仔細看了一陣之後,他的臉色便變得有些凝重,眉頭也皺了起來。
再仔細看了許久之後,譚亭山站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莫先生,這幅畫怕是贗品。”
我聽到這話的時候,眉頭微微一皺,“看不出這個貴公子還真有幾分眼裡。”
我再看看樓院長,當他聽到譚亭山這麼說的時候,也帶著笑意地點了點頭,看來是同意譚亭山的話。而莫雲聽到他這麼一說,也有些慌神,“譚公子,怎麼會呢?那些教授都說,這幅畫的用筆,用墨習慣,作畫時的節奏韻律,印章,落款,畫風,落筆全都是十足十的石濤,怎麼會是贗品?”
“確實,這幅畫墨法用得妙,枯溼濃淡兼施並用,尤其是溼筆用得妙,水墨的滲化和筆墨的融和,完美地表現出山川的繚繞與深度。在技巧上,或細筆勾勒,或粗線勾斫,有處運筆酣暢流利,有處又是方拙之筆,筆情恣肆,瀟灑奔放。”說到這裡,譚亭山不禁擊節讚賞道,“無論是用筆,還是造境,這畫都幾乎與真跡無異。石濤曾說過,‘拈禿筆用淡墨半乾者。向紙上直筆空鉤,如蟲食葉,再用焦墨重上,看陰陽點染,寫樹亦然,用筆以錐得透為妙。’而這句話也幾乎盡得這句話的真傳。倘若不是筆力略欠厚重,線條也略過光滑的話,我也差一點就要看不出來了。”
譚亭山自顧搖頭晃腦地說了一大通,把莫雲給聽得頭暈腦脹,只緊張地問樓院長,“樓院長,你也認為是贗品嗎?”
樓院長略點了點頭,笑而不語。
這下莫雲便有些著急了,“天啊,我竟然被那個北京人給騙了,這幅畫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的啊。”
看到莫雲這麼著急,譚亭山便笑著寬慰道:“莫先生,你不用太過著急,這幅畫雖然是贗品,但是卻也不是一文不值。”
“譚公子,怎麼說?”莫雲睜大眼睛,問道。
“照我看,這幅畫雖然是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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