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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是一個世界,門內又是一個世界。寧淵走入門內不到三步,便感覺周身的壓力陡然大增,而地上更積了一層高度達到他膝蓋的黑水。
“想必這就是此牢的由來吧?”寧淵隨意的開口,雙腳踩在黑水內,從水中傳遞出的壓力極其龐大,彷彿揹著一座巨山在行走一般。這便是暗水之精的特性,尋常凡人若是沾染上哪怕一滴此水,立刻就會被上面恐怖的重量壓死,而即便是大神通修者,在充滿暗水之精的環境下,能發揮出的實力也極其低微。
“你倒是挺自在。”卜鶴業從後面進來,眼見寧淵踏入黑水之內,竟然沒有摔倒或臉色蒼白,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消失一空。
“反正無論如何成為囚犯的事實都無法改變,我難道要一直悶悶不樂下去?”寧淵對對方報以微微一笑,同時神識外散出去,向著四周仔細查探。
這裡的空間比起獄卒長的臥房要大上不知多少倍,雖然裡面幾乎沒有光線照明,但透過神識,寧淵還是敏銳的覺察到各間牢房錯落有次的分佈在黑水之內。
嘿嘿。嘿嘿。
陰暗中傳來冷厲的笑聲,不知來源於哪間牢房,但可以確定的是,聲音的主人必然修為極高,因為寧淵乍一聽到這個聲音,精神竟出現片刻的恍惚,而這可是極其難得的事情。
“是哪個倒黴鬼加入了這裡?過來給老朽看看。”笑聲的主人好像在很遠的地方說話,但偏偏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晰的落入寧淵的耳中。
“給我閉嘴,陰冥老道。”獄卒長冷哼了一聲,寧淵看見他的眼中有兩道赤紅的精光射出,穿透虛無,直溯黑牢深處。
“怎麼?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還不讓人說話了?”暗處的陰冥老道無懼卜鶴業,繼續陰厲的發笑道。他的笑聲有些詭異癲狂,凡人聽到估計會頭皮發麻,嚇破膽子。
聽著“陰冥”兩字,寧淵內心微微一動。當初他在九幽厄土時曾遇上一名名為玄陰老人的修者,他的師兄或師弟是玄冥宗的宗主,而據他本人死前所說,他們師兄弟師承於陰冥道人。眼前這人也叫陰冥,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他正是那玄陰老人的師尊。
“看樣子在這裡呆久了,你都忘了我的脾性。”卜鶴業手上一翻,一條青金色的長鞭突然出現。
啪!
長鞭破空,劃過空間,打向了陰冥老道傳出聲音的地方。
一聲悶哼聲傳來,緊接著是陰冥老道憤怒的咆哮。“卜鶴業!莫要囂張,若有一天老朽從這裡脫困而出,第一個便會扒了你的皮!”
“恐怕你沒有這個機會了。在那之前,還是管好你的嘴巴,免得再受元神被抽之痛。看看你的同伴們,他們就都很識相。”卜鶴業嘴角微微掀起一抹弧度,非常細微,以至於寧淵都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在笑。這名獄卒長,似乎不知道笑容是何物,即便有,光是想想他的笑容也讓人覺得可怕。
“跟我來。”待到陰冥老道屈服了下來,不再發出任何聲音,卜鶴業大步邁向前去。他的長袍涉過黑水,發出淡淡的紅光,才沒有在黑水恐怖的重量下直接撕成粉末。寧淵跟在他的後面,速度比起對方慢了不少。在黑水中行走極其困難,以他五蛻戰體之強橫,膝蓋以下的骨頭仍是不斷顫鳴,可見承受的壓力有多麼龐大。
卜鶴業徑直走到左側深處的一間牢房前,將其開啟,然後冷視著寧淵。牢房內空無一物,簡陋寒酸得過分,黑水的深度在牢房內與牢房外毫無區別。
有沒牢房的區別只是這一根根的鐵欄杆。寧淵腹誹了一句,然後狀若乖巧的走了進去。
“安分乖乖的呆在這裡吧,你現在還有希望可以出去,與他們不同。但是若你惹惱了我,即便朝堂審判的結果決定是釋放你,我也會讓你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在裡面。”獄卒長語氣冷漠的威脅了一句,嚴峻的臉龐讓人明白他並非在開玩笑。見寧淵順從的在牢房內待下,臉上沒有因為他剛剛的話表露出任何不滿,他滿意的將牢房門緊緊鎖上,然後轉身離去。
寧淵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再看看周圍陪伴著自己的黑水與陰暗,心裡突然間覺得一陣寒氣直冒。這樣的牢房呆上一天兩天還好說,但若是長時間的呆在其中,人恐怕會精神崩潰而亡。本來修者閉關就枯燥,因此在原先寧淵的想法中坐牢不過就是換了一個元氣差點的地方修煉罷了。然而按照正常情況下,這裡的囚犯可都是佩戴著縛元鐐銬,根本無法進行修煉,因此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裡呆到腐爛,或者哪一天忍不住發狂而死。
好狠的黑牢。寧淵內心暗凜,黑水重牢的兇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