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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劈進來,車廂內的零散雜物被捲起來到處亂砸,脆弱的書頁蝴蝶翅膀一般迎風飛舞,首相臉朝下被壓在墊子裡發出“嗚嗚”聲,那個女人抬手撥開被吹亂的長髮,又喊了一句什麼。
查爾斯想聽清她在說什麼,卻不由自主地發出更慘厲的嚎叫,他的右臂痛得像是斷裂成兩截,又像是撕開皮肉用刀子在骨頭上細細地刮。
他痛得眼淚模糊,勉強睜開一線,看到那年輕男人像豹那樣四肢著地、手腳並用地攀著一根繩子,緩慢,但堅定地逆行。
風在他身後惡作劇地推搡他,時不時想將他送上半空,揚起頭髮遮住他的眼睛,他絲毫不受阻撓,像某種腹部長吸盤的爬行生物,牢牢地將自己固定在地面上。
不行,不能讓他接近司機!查爾斯想著,強忍住能讓他昏厥過去的劇痛,用另一隻還能活動的手四下摸索。
他摸到了等離子光束槍。
“砰!”
厚重的橡木門被人一腳踢開,撞上牆壁,又聲勢浩大地彈回來,砸到首當其衝的倒黴鬼。
“上校!”倒黴鬼捂著額頭的包報告,“安德烈安·德·薩伏伊少校要見您,我告訴他您在視訊會議,他非要進來……”
阿希姆揮了揮手,沒有理會勤務兵告狀,示意他先出去。
勤務兵只好哭喪著臉退出,帶上門,房間頓時恢復成隔音良好的密室。
安德烈安沒有急著出聲,他氣勢洶洶地闖進來不過是仗著老交情,被勤務兵阻一阻已經清醒了幾分,不願在阿希姆開會時鬧事。
阿希姆關掉通訊器,向後仰靠到椅背上,雙手十指相抵,習慣性地彈了彈指尖。
“坐。”難得他主動開口。
安德烈安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到他對面,想了想,又站起來,雙手撐到兩米寬的巨大書案上,向阿希姆傾過半身。
“上校,你欠我一個解釋。”
阿希姆眉眼不動,似乎在等他下一句。
“東聯邦來的根本不是間諜,而是激進派想要破壞盟約的刺客,紅獅團早就收到了訊息,你為什麼扣下來不通知我?”
“最重要的是,”安德烈安打了個寒顫,為某種他不敢多想的可能性,“你為什麼不警告首相?!”
☆、第十七章 -是你
安德烈安並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設想,他喜歡阿希姆,他們一同從最底層計程車兵以推進器般的高速升級,阿希姆甚至沒有他那樣顯赫的出身,安德烈安不肯承認,但他確實因此敬佩他。
阿希姆還救過他的命,兩次,有一次他自己也斷了一條腿,硬是拖著昏迷的安德烈安爬回來求援,至今他的右腿裡仍殘留著鋼釘。
安德烈安知道,他被恩情和友誼混淆了判斷力,阿希姆的那些小動作本不該瞞過他,他是皇帝放到紅獅團的眼睛和耳朵,而他自願不去看不去聽。
他忽然感覺一陣心灰意冷,尤其阿希姆並沒有解釋的意思,他微微低著頭,看似專注地盯著自己的指尖。
“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安德烈安抱著最後一絲微弱的希望發問,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也許他這樣的真情流露反而打動了阿希姆,他終於抬起頭,口唇微啟,彷彿有話要說。
“嘀——”
內部通訊器自動接通,勤務兵驚慌失措的聲音傳進來。
“上校,民用有線電視網路三分鐘前遭遇入侵,駭客上傳了一組畫面,您可能需要看一看。”
房間內的兩個男人一怔,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安德烈安側身坐到書案上,隨手拍開接收器開關,五顏六色的線條立即糾纏著噴濺而出,在空中打散重組成三維立體的人像。
那是一個眉眼鋒利、表情冷漠,單單站在那裡就似極了冷兵器的年輕男人。
“帝國的民眾們,”他說,“你們的首相在我手裡。”
房東太太開啟電視,轉身拎起茶壺沖茶,陳曦坐在桌子旁邊乖乖地等著,在她身後,小喵趴到大黃臉上睡得正起勁。
沒有人注意到畫面突然由真人秀切換成了別的什麼,陳曦滿腦子都是如何找一份新工作以及如何開口緩交下月的房租。
她聽到了那個聲音,冷冷的,帶著一點既陌生又熟悉的口音,陌生是因為現實中第一次聽到,熟悉是因為那樣的發音方式與漢語注音同出一源。
那是東聯邦人使用帝國通用語的口音。
他說的話讓房東太太手抖,沸水順著歪掉的壺嘴衝向陳曦,她利索地避開,站起身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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