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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排斥諾亞,乾脆搶奪控制權的原因。
“以皇帝陛下的名義,“安德烈安抬起右手輕按左胸,那裡心臟的位置彆著一枚精製的黃金勳章,“請允許我和我的同袍執行軍務。“他看似文質彬彬,即使對平民也禮儀周到,堪稱政府宣傳的貴族典範。但不等陳曦點頭,他揮了揮手,同來的皇家衛隊和警察紛紛散開,有條不紊地展開地毯式搜查。
控制權不明不白易手,諾亞敢怒不敢言,只能眼巴巴地看向陳曦。帝國立憲的首要原則便是“私有財嚴神聖不可侵犯“,文明社會,所謂貴族與平民並沒有不可逾越的鴻溝,只要屋主不滿,有權將他們全體驅逐。
陳曦卻沒有表示抗議,她不覺得抗議有用,現在是連新聞都實施管制的戰爭時期,又是以追捕間諜\保衛國家安全的名義,就算她到街頭拉起橫幅抗議,恐怕也得不到民眾的同情和支援。
她守在吧檯後,也不去管他們是不是翻亂了什麼毀損了什麼,平靜地低頭垂眸,只看著自己的雙手。貓仔在吧檯上翹起尾巴走了兩步,蠕動到陳曦身邊,把自己團起來,暖暖地偎緊她放在臺面上的手。
“啪!”
有人打碎了一隻杯子。
“啪!啪!啪!啪!”
連續不斷的碎裂聲響,聲音清脆爽利,竟然還頗有韻律感。安德烈安有點尷尬地看了看陳曦,又下意識側首,望向酒吧昏暗的角落。
陳曦恰在此時抬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一個端坐著的背影。
星光酒吧整體呈長方形,此刻大部分人擠在這頭,另一頭便顯得空曠,僅有那一個人。那人側坐在一張靠背椅上,左手搭椅背,右手肘擱上鐵皮桌,戴著絲綢白手套的手掌似乎平放,仔細再看,手與桌面之間尚留有一絲縫隙。
他同樣穿著深紅色的軍服,黃金袖釦漫不在乎地刮蹭著桌面的白漆,他坐姿隨意,脊樑卻挺直,貼身軍服勾勒出寬寬的肩部到腰下收窄的線條,一條長腿搭在另一條膝上,馬靴將筆直修長的小腿緊緊裹住,後跟處還鑲著堪稱兇器的雪亮馬刺,走起路來肯定鏗鏘作響。
他有一頭淺金色的頭髮,淺得幾乎就像白色,短短地貼住頭皮。
陳曦正看著這個人時,這個人驀然回頭。
電視屏在陳曦背後無聲無息地播放著,螢幕上是無垠宇宙漫漫星海,這一秒裡或許有無數星球毀滅,也或許有新星誕生。
而這一秒裡,他和她不過是對視一眼。
☆、第三章 -星曆
原來是他,陳曦想。
那白金頭髮的軍官看到陳曦深黑的眼瞳,微微地皺了皺眉,站起身。
他非常高,坐著的時候已經顯得寬肩長腿比例出眾,這一下站起來,滿屋子人都不由自主地抬了抬頭。
陳曦也跟著昂首看他,隨即低下頭,將那隻糰子狀的貓仔撈進掌心裡,放回自己右肩上。
吃飽喝足的貓仔懶洋洋,任她怎麼擺佈也一動不動,半晌,貓頭軟綿綿地蹭進她的頸窩。
她調弄著貓仔,耳邊聽到“哐哐“的金屬磨擦聲,那白金頭髮的軍官筆直地向他走來,每一步都引得靴跟後面的馬刺發響。他身高腿長,三兩步便停到吧檯前,陰影籠下來將陳曦困陷其中。
陳曦用細長的手指梳理貓毛,貓仔舒服地從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聲,她抬頭看,因為離得太近又背光,看不清那軍官的臉。
“您好,“她下意識微笑,“喝什麼?“那軍官頓了頓,順手從吧檯邊拉了張椅子。雖說是高腳椅,但他坐下來也顯得比別人更高,幾乎與吧檯後站著的陳曦平行。
他充分利用身高優勢,一抬手,敲了敲吧檯頂部高懸的酒櫃。
陳曦跟著抬頭,先注意到他袖口閃亮的黃金袖釦,因為抬臂的關係,手腕露出一點面板,即使在酒吧曖昧的光線底下也白得不見血色,比緊裹住手掌的絲綢白手套更像無機質的非生命體。
他用食指點了點一種酒,指尖敲擊在擦得纖塵不染的酒櫃玻璃上,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陳曦熟練地踩著腳踏拉開櫃門,取出那瓶酒,又拿了一隻乾淨的酒杯,想了想,當著那軍官的面開啟水籠頭沖洗。
她小心翼翼地洗淨擦乾,斟了大半杯清澈得像水一樣的酒液,推過去。
她做這些事的時候那軍官一直看著他,目不轉睛,酒杯被推近也沒有動作。
酒液在杯中寂寞地晃了晃。
那軍官正坐在一束光底下,英俊得眩目。他大約二十七八歲,緊貼頭皮的短髮勾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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