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第一次發出聲音,他帶著奇怪的口音,聽起來生硬尖刻,彷彿每一個音節都遭受斧斫刀劈,“再吵我殺了你!”
尖叫聲嘎然而止,他陰森森地咧嘴笑了笑,把那可憐的孩子甩手扔過來,雷恩連忙站起來接住。
“你們想幹什麼?”陳曦忍不住問,“聯邦的軍隊已經提前作出警告,如果我們這時候逃跑,將不再受到《戰時互不傷害平民公約》的保護,他們有權發動攻擊!”
她剛一出聲,看守立即將黑洞洞的槍口移向她,卻無視了她的問題。雷恩在旁邊低聲詢問,陳曦快速地解釋她是如何發現飛船掉轉方向逃離嘆燕星域,那看守聽到這裡,又笑了笑,用那奇怪的口音沙啞地道:“你很聰明,小兄弟,聰明人應該學會閉嘴,不然只會死得更快。”
“你以為我們還能活多久?”陳曦諷刺地頂回去,“一艘根本沒有裝載武器系統的客船,居然妄想從聯邦軍隊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你知道聯邦軍用艦是以正電子為燃料的反物質飛船,速度是核動力客船的十倍,你知道恆星輻射產生的高能粒子可以為艦載離子炮提供永無止境的氫離子能源,你知道我們只有百分之一的狗屎運能夠逃離嘆燕星域,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的正常結局是什麼?”
她提出問題,又冷冷地自己解答:“是被聯邦軍艦一炮轟成廢渣,從此淪為宇宙垃圾,或者跌進附近哪顆小行星的引力圈,環繞它旋轉,就算變成屍體……也永遠不得自由。”
陳曦不是一個擅長雄辯的人,相反,她很不愛講話,作為一位女性,或許因為成長過程中與同性相處經驗太少,她在這方面的天賦沒有得到開發。
所以她突然流利地說出這麼一長串論點清晰論據充分極富有說服力的話來,很擅長雄辯的雷恩呆住了,強忍著淚水掙扎起身的袁昶小朋友呆住了,就連拿槍的看守也很不符合設定地呆了一呆。
“譁”,船長室門開了。
那群不像善類的男女先出來,最後是船長卡巴斯基抱著雙臂堵住整個門口,陰影帶著沉重的分量朝他們砸下來。
“他不知道,我知道。”卡巴斯基的男中音帶著胸腔共鳴在艙壁迴盪,“哪怕僅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們也只能選擇逃走。”
“因為得罪了聯邦軍方,我們至少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活下去;而失去那批貨,得罪的收貨方,我們這艘船上的所有人連千分之一活的可能性都沒有。”
“收貨方是誰?”雷恩問,警惕地看了看船長的同夥,“如果不方便告訴我們,請當作我沒有問,機甲的事我們也保證不會洩密。”
那群兇徒一般的男女相互望了望,連看守在內,居然同時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你們以為還能置身事外?”看守沙嘎的笑著,“這條船上的每個人,從登船開始,我們就已經是拴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要死的話,誰也逃不了!”
他使用了一個東遺人才會懂的諺語,其他人附合著發出怪笑,只有船長沒有笑。卡巴斯基低下頭,伸手抹了一把自己光溜溜的頭頂。
“收貨方是惡魔劫掠者。”他說,猶如一道大氣層內才會產生的霹靂從天而降,劈向陳曦三人。
惡魔劫掠者,顧名思義,是一撥太空海盜。與別的劫掠者不同,之所以稱他們為惡魔,因為他們的諸般行徑根本已經脫離了人類範疇,連物質局後勤農場蓄養的牲畜都不如。
他們攔載客船或是到一些偏僻的小行星上搶劫財物,所過之處像蝗蟲那樣精光,那些搶不走的東西,無論價值多高如何珍罕附帶多少歷史文化意義,一定採用砸爛,放火、高壓電擊、開閘洩洪……種種毫無意義只為破壞的手段。
他們QJ所有活著的帶喘氣的人類,無論是男人、女人、老人、兒童,乃至嬰兒……然後殘忍地虐殺他們,兇案現場比帝國分級最高最血腥的恐怖片更慘烈,新聞報道從來不敢附照片,某位主播甚至在朗讀文字描述片段時被迫中斷,當著全國觀眾的面嘔吐不止。
沒有人願意承認和他們是同類,他們是一群以破壞和殘忍為樂的惡魔,是全人類共同的噩夢,帝國與聯邦一度同意結束百年戰爭,正是為了聯合起來剿滅這群早該下地獄的公敵。
“為……為什麼?”小男孩袁昶顫抖著問,單是聽到惡魔劫掠者這幾個字都能讓他牙關打戰,抖得像是面前站著一頭一巴掌能拍死他的熊,“為什麼你們肯和惡魔……交易?”
到底是個孩子,陳曦和雷恩不約而同地想,兩個同樣震驚的大人保持著沉默。還能因為什麼?利益。自神話時代開始,人類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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