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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爭出個結論,那邊艦長已經耗光了耐心,“轟”一聲地動山搖地坐進金屬椅子裡,又將穿著及膝皮靴的雙腿抬到操作檯上。
也不知他是有意或者無意地碰到了按鈕,一組線條即刻從操作檯上噴濺而出,組成散發出幽幽藍光的三維立體人像。
那是個四十餘歲溫文儒雅的中年人,身穿聯邦黑色軍服,沒有戴軍帽,頭髮也蓬鬆自然地下垂,與帝*人修飾到一絲不苛的習性不同,讓人更有親切感。
但他開口說的話可一點也不親切。
“我是聯邦嘆燕基地的施閏章少將,”他微微笑著敬了個禮,抬起手腕看錶,“現在是聯邦時間21:32分。”
“從即時起,你們的船被扣押了。”
☆、第六十一章 -贈我空歡喜
為什麼?這是湧上陳曦心頭的第一個疑問。
聯邦的施閏章少將與他的外表一致,看來是個很好說話的人,他接下來居然就真的作出瞭解釋:“我收到可靠訊息,你們的船上載有違反聯邦與帝國《特定非常規武器貿易公約》的違禁品,所以,依照公約第二十七條,我將採取必要措施,希望你們能配合。”
他溫文爾雅地笑了笑,重複:“請一定要配合。”
通訊中斷,三維立體人像化作淡藍色的粒子消失在空氣中,施閏章少將每說一句,雷恩就輕聲為卡巴斯基船長翻譯,少將全程面帶笑容,語調輕鬆,但在場包括小孩子在內,誰都知道他最後重複那句並不僅僅是強調。
那是威脅。
陳曦的疑問不減反增,所謂非常規武器,教科書上的概念是指具有過分傷害力或濫殺濫傷作用的武器,這類武器無論聯邦和帝國都立法禁止流入民間,事實上,帝國比聯邦更甚,對軍用物資的貿易管制近乎嚴苛,阿希姆為了一個軍用手電筒就能殺人。而他們這艘由帝國出發的民用飛船居然遭到聯邦扣押,怎麼可能,難道走私了什麼在帝國合法而聯邦違法的武器?
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那會是什麼,那邊卡巴斯基船長聽完雷恩的複述,伸手抹了一把光頭,淡得看不清的眉毛狠狠皺了起來。
皺眉也沒用,所有人都知道現在根本做不出什麼有效的反應,就像個人意志無法對抗國家意志,一艘小小的客船——哪怕是載滿手段高超罪犯的偷渡船——也絕不可能對抗擁有鋼鐵意志的軍隊。
“恕我冒昧,”雷恩道貌岸然地朝船長躬了躬身,“請問,船上究竟載有何種武器?”
船長橫著小眼睛掃過,另三位眼巴巴地看回來,到這個時候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他甕聲甕氣地吐出一個詞。
那是一個很長很長的通用語片語,發音古怪,詞義晦澀,陳曦不由地將其分拆成自己能理解的短句,反覆咀嚼:“……單兵……外骨骼……生物金屬……擬態……輔助系統……”
“我知道!”那個幾乎被大人們遺忘的男孩兒尖叫了出來:“他是說機甲!他們在底倉裡藏著機甲!”
“叩叩!”
阿希姆立在辦公室的圓窗前沒有回頭,聽到敲門聲後緊接著腳步聲,來人走到他身畔與他並肩而立,凝望不遠處爆炸和火災過後的焦黑廢墟。
“財政部不肯透過重建預算,還有明年的部門預算,”安德烈安先開口,“他們巴不得紅獅團因赤字解散。”
“因為紅獅團是陛下的紅獅團,忠於陛下而不是帝國政府,”阿希姆淡淡回應,“我會讓陛下把辰宮的修繕費用先挪過來。”
“那也只能勉強維繫,明年、後年……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辦?”安德烈安沉沉地嘆口氣,“現在政府部門視我們為眼中釘,參議院唾棄我們,教會和立法院暫時顧不上我們,未來必定和我們誓不兩立,還有民眾……他們愛戴陛下,卻把我們當成走狗……”
阿希姆仔細觀察自己的副手,看得出來,這些日子對外周旋和各方面打交道讓他疲憊不堪,兩頰消瘦,年輕的面容上甚至過早的有了風霜之色。
“我沒想過以後,我想不到那麼遠。”他轉過身,伸手在掛鉤上摘下自己的帽子,端端正正地戴好,“除了理想,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不朽的,我願意為了不朽去忍耐那些終將消逝的痛苦。”
因為入冬以來氣溫驟降,阿希姆已經換上了冬季的厚暱軍服和熊皮帽,這帽子的重量讓他不太習慣,時不時伸手扶一扶。
安德烈安怔怔地看著他向外走的背影,他們明明是同期,年齡也相差不大,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阿希姆已經成為自己和整個紅獅團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