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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視群山,已如蟻蛭。順著山道轉過一個彎,遙見黃牆碧瓦,好大一座道院。
她望著連綿屋宇出了一會神,心想:“這道院一向不為世人所知,但自己也是從鍾武大叔口中得知此地,怎地道院卻無一人影?難道道院得道人都去哪裡呢?難道那些道人都已經成聖,成神不成?可據鍾武大叔所講,這裡多數道人還沒成聖,有學符咒,有練武的,有學陣法,還有學醫的,很多稀奇古怪的都有,但是這些道人卻從不出去和外人爭強賭勝?”她移步走向道院,只見樹木森森,蔭著一片碑林。石碑大半已經毀破,字跡早已模糊,不知寫著些甚麼。
正出神間,忽聽得碑林旁樹叢後傳出一人誦唸:“無量天尊,女施主,由愛故生思,由愛故生念;若離於愛者,無思亦無念……”張小舞聽了這四句偈言,不由得痴了,心中默默唸道:“由愛故生思,由愛故生念;若離於愛者,無思亦無念。”只聽得那道人之聲漸漸遠去。張小舞低聲道:“我要問他,如何才能離於愛,如何能無思無念?”隨手撥開樹叢,追了過去。只見樹後是一條上山的小徑,一個道人正緩緩往山上走去。張小舞快步跟上,奔到道人不遠處。張小舞叫道:“道長,請留步,小女子有句話請教一二。”
那道人回過頭來,兩人相對,都是一愕。原來這道人便是,一年以前,兩人在沙巴克城曾有一面之緣。張小舞知他雖然生性迂腐,但武功卻不在當世世俗任何高手之下,便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明心道長。”明心點了點頭,微微一笑,合十行禮,並不答話,轉身便走。張小舞叫道:“明心道長,你不認得我了麼?我是張小舞啊!”
明心回首一笑,點了點頭。忽然道:“你是不是來找你師傅劉平安的?他早已不在裡,你還是早點離開為好。”說完就大步而走。
張小舞聽到這裡,如何肯不弄個明白?當下飛步追趕,想搶在他面前攔住,豈知明心步伐更快,張小舞快步追趕,始終追不上。
張小舞好勝心大起,雙足一點,身子飛起追趕,不料終究還是差了不少。張小舞大聲道:“道長,你這般好本事,我非追上你不可。”但見明心不疾不徐的邁步而行,越走越高,直至後山。張小舞直奔得氣喘漸急,但仍和他相距甚遠,不由得心中佩服:“這道觀之地隨便一個道士修為就如此了得,當時我還不大相信,今日一試,果然如此!”
就在這時,忽然之間卻失去明心的蹤影,張小舞心中滿是疑竇。她適才一陣追趕,微感心浮氣躁,於是坐在一處大石之上,觀看四下風景,但見此山層崖刺天,橫若列屏,崖下風煙飄渺,令人一洗煩俗之氣。張小舞心想:“這偌大的一座道觀,人都不知去到哪裡?”當下信步落山,想找到一個人問問。
而就在此時,明心來到後山一處山洞內,劉平安赫然就在山洞內。
明心不解地問道:“施主,為何要如此做?”
劉平安搖搖頭,道:“相見不如不見,見了徒增煩憂。”
明心道:“施主,你這徒兒端的是一個修煉天才。”
劉平安笑道:“如果不是如此,我當初也不會連蒙帶騙收她為弟子,怎知卻出了如此變故!”明心一怔,道“施主,你這話從可說來?”
劉平安苦笑道:“我那徒兒雖聰明伶俐,卻甚少和男子打交道,少女心性,對我這師傅恐是生了些雜念,我認為她年幼不懂事,也不曾理會,怎知卻發現錯了!”
“施主,你究竟怕甚麼?”明心不解的問道。
劉平安心下嘆了口氣,暗道:“這明心世俗之事也不甚通透,這男女之間的情感更是不甚瞭解,自己何故與他說這些幹什麼。”想到這裡,道:“明心,不如幫我找幾個人手,把我那徒兒打發回去。”
明心一愣,不過還是點頭應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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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舞大為驚怒,喝道:“天下還有不許人說話的規矩麼?你們為何要趕我走?我這裡遊玩,幹你們何事?”那矮小道人白眼一翻,說道:“道觀向不許閒雜人等擅入,特別是你這等單身女子,姑娘還是下山去罷,免得自討沒趣。”張小舞心中更怒,說道:“女子便怎樣?難道女子便不是人?你們幹嗎難為我?”那矮小道人冷冷的道:“道觀之事,說一就是一,你這小姑娘哪裡知道?”
旁邊高大道人聽到他們的言語,心下甚為著急,他本就是一個急性子,只想早點完成明心師兄所託,當下也不說話,一個大步跨出,伸手就想擒住張小舞。
這路擒拿手法,端的巧妙,可惜這張小舞天資聰慧,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