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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就這樣又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驚鴻一現後,再也難覓芳跡。
想起了夢中鋪天蓋地襲來的鮮血,鄢然俯在他的耳邊,低低地問道,“孩子呢?我肚子裡的孩子還好嗎?”
恆颻面容一動,猛然地鬆開她。心中的痛徹從清冷的臉上掠過,但也只是一瞬,他隨即就恢復了常色,可嘶啞的聲音卻洩露了心底壓抑的悲慟,“你剛剛醒來,渴不渴?我去給你倒杯茶水。”
“孩子呢?我的孩子是不是,沒了?”鄢然看到他的神色變了幾變,心一下子揪成了一團。她眼疾手快地抓住隨著他起身而飄起的衣裾,咬緊嘴唇,“是不是,就這樣沒了?”
恆颻身軀一顫,驀地把視線瞥到一邊,不忍心去看她眼中蓄滿了的淚水,“沒關係,我們還有機會的。雖然這個孩子和我們無緣,但只要你把身子養好,我們還會有很多孩子的。”
斷了線的淚珠從煞白的臉上滾落,止都止不住。她淚眼涔涔,聲音悽楚地問道,“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我的孩子明明是好好的在我的肚子裡,怎麼會突然說沒有就沒有了呢?”
恆颻漆黑的眼眸遽然升起騰騰的怒意,沉著臉道,“你最後喝的那一碗安胎藥,御醫在裡面檢測出了大量的花紅。夕若,已經被關押了。”
夕若?是你嗎,是你想要害我嗎?她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在這爾虞我詐的後宮,只有您對奴婢這樣好,奴婢也是不希望娘娘您錯過啊。”
“為了您和小皇子,奴婢就是赴湯蹈火也萬死不辭。”
“娘娘您不知,在宮裡什麼都得防著些。如今您有孕,那些眼紅的人可不是就挑這時候下手。”
“夕若姐姐一看到奴婢就慌慌張張地把手中的藥罐打翻了,她發了好大的脾氣,說奴婢在那礙手礙腳的,生氣地趕奴婢回來伺候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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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巍巍宮牆內,人與人之間真的感情就如此可望而不可即嗎?以為她是真心真意地,以為她是忠心不二的,以為她。。。原來到了最後,一切也都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以為罷了。
鄢然頹然地靠在床上,心似落入冰窖,刺骨的冷意從腳尖升起,一寸一寸地蔓延到每一寸肌膚,“我想見她。把夕若帶過來吧,我想問問她。”
恆颻遞給她一盞茶,柔聲道,“身子為重,你兩天滴水未進,現在先喝一口水吧。你想見那個賤婢,我就去傳召她過來。可你剛剛甦醒,情緒不宜有太大的起伏。不管到時候聽到了什麼話,你都儘量不要過於激動。”
“嗯。”鄢然木然地點頭。是斂黛嗎?為了斂黛背叛自己?從斂黛的芳華殿出來後,她就餵給自己喝下那碗下了花紅的安胎藥。斂黛究竟開出了什麼條件,能讓她不顧主僕甚至是姐妹的情分毫無顧忌地背叛自己?
心底塞了滿滿的疑惑,可現在,鄢然也只能靜靜地等待,等待一個或許她根本難以承受的答案。喪子帶來的痛苦,被身邊的親近的人背叛的心寒,雙重打擊下,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支撐下去。
夕若被幾個侍衛拖上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看不出原來清秀的的模樣。衣服被撕得破爛,將將能夠蔽體。身上,手上,臉上,到處都是累累的傷痕,有幾處甚至都已經潰爛了,不斷往外滲著烏黑的血。
恆颻眼裡閃過殺意,冷冷地問話,“是誰?到底是誰給你的天大膽子,讓你在安胎藥裡下花紅謀害你的主子?”
夕若緊緊地抿著唇,不發出一點聲響。那些話本來都在心裡頭排演了千遍,可此時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來。自己已經謀害了娘娘的孩子,現在又怎麼能夠忍心再陷害娘娘把娘娘推入萬丈深淵永劫不復呢?
見她死抵著不肯交代,恆颻心中的怒意再一次噴薄而出,冷哼了一聲,走到夕若旁邊,狠狠地踹了她一腳,“被打成這樣了還咬牙不說,孤倒是要瞧瞧,是你的嘴巴硬,還是刑司的刀子硬,一刀一刀的剮肉之刑,你覺得你能忍的了嗎?說!究竟是誰指使你的?”
好像,到了這個地步,什麼都回不了頭了。若是不說,自己就是平白地造了孽,平白地害了未出生的孩子,可自己拚死要守護的人依舊不能活。夕若咬咬牙,心裡默默地對鄢然道聲抱歉,手上一把抱住恆颻的大腿,聲嘶竭力地喊道,“是娘娘,娘娘要奴婢在熬好的藥中投下花紅的!”
“哪個娘娘?”恆颻眯起眼,迸射出駭人的氣息。是岱妃,還是惠妃?不管是哪一個,他都不會輕易饒了她。管她是哪一國的公主,只要她手上沾了自己兒子的血,都是不可原諒,他必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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