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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然第一次體會到走投無路的滋味,那是比絕望還要難受的感覺。因為,她依稀看到了希望,卻又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抓住它。
可是,不管怎麼樣,自己都要去勉力一求不是嗎?鄢然摸著自己的肚子,深呼了一口氣,肯定地說道,“母后一定竭盡全力讓你活下去,無論如何,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想到自己已在外面耽擱了好長的時間,她提起步子往自己宮殿的方向走去。
夕若站在長樂宮的門口,探著頭焦急地往往門外,看到鄢然時,趕忙地走到她身邊扶著她的手,道,“娘娘您怎麼和攝政王說了這麼久得話啊,奴婢在宮裡一直擔心著您,生怕您會出什麼意外。”
鄢然在踏進長樂宮的時候就已經將自己剛才期期艾艾的情緒埋在了心底,現在她臉上只是掛著淡然如初的笑容,“攝政王隨口關心了一下我腹中的孩子,不過說完話我又隨便在罔澤湖邊走了一些。御醫也對我說過,適當的運動對胎兒有益的。”
夕若聽了鄢然的解釋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是有些擔心地告訴她道,“可是娘娘,陛下在正殿等了您好久。剛進來的時候,陛下的臉色就不妙,一直到剛才他都想奴婢詢問了好幾次,問您是否回來了。”
“陛下來了?”鄢然腳步一踉蹌,趕忙問道,“那你可有和他說我剛才是被攝政王叫住了?”
“娘娘您小心腳下的路!”夕若身手敏捷地扶住她,“沒有。奴婢雖然不知道您和攝政王是什麼關係,但奴婢知道要是奴婢向陛下稟明肯定是對娘娘不利的。”
鄢然腦海中緊繃的一根玄頓時就鬆了許多。雖然當時自己並沒有和恆衍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讓他知道了,又會憑空生出不必要的麻煩。況且,他們兩人如今已是水火不容的關係,她不想往已經熊熊燃起的火焰之上再添上一把乾柴。
“多謝。”鄢然握住夕若的手,真誠地說道。
“娘娘,您。。。您。。。對奴婢好,奴婢自然,就該一心為著娘娘。”夕若還未說完,眼眶就紅得不行了。從來,她都覺得自己卑微的如同塵埃,命比草芥還要輕賤。她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的主子,高高在上的皇妃,會對自己誠心誠意地道謝。
“你看你。。。”鄢然瞧著她有些通紅的眼眶,笑道,“我不過就說了兩個字,你就這副模樣了。等我求陛下給你賜婚的那一天,你還不是要哭得昏天黑地啊?”
夕若用手背抹了抹眼眶,也笑道,“娘娘您慣會取笑奴婢。”走到正殿的門前,又有些擔憂地小聲提醒道,“娘娘,陛下的臉色不好看,他剛才發了好大的怒意,將奴婢遞過去的一個瓷杯捏得粉碎。”
“可能是朝堂上有不順心的事,無事的,你就在殿門口等著吧。”鄢然款款走進去,聞見了剛才在太后宮中聞見的沉靜的檀木香。濛濛的煙霧好像隱去了塵世的喧囂繁華,隔出了一方清幽止境。
煙霧深處,恆颻反手立在床邊,彷彿遺世獨立。他好像是在深思什麼,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鄢然看見桌角邊被捏得粉碎的瓷杯,輕輕地吸了一口檀香,走過去,停在恆颻的身後,突然地伸手抱住了他,柔聲地問道,“怎麼了?朝堂上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嗎?”
“沒有。”恆颻一愣,沒有回過頭。他本來想去壽安宮接她,可從罔澤湖邊走過,隔著茫茫的水霧瞧見了兩個緊緊相擁的身影。他沒有走過去,只是又重新折回了長樂宮。
所有的怒意,所有的不甘,都化作了手中的力量,一點點,將手中的瓷杯捏得粉碎,連被破碎的瓷片扎破了手,也渾然不知。可等真正見到她時,被她柔柔的手臂環抱時,厲聲的責問都被壓到了心底,再也說不出口。只是淡淡地詢問,“你剛剛去哪了?夕若不是貼身伺候你的嗎,怎麼她都回來了你還沒有回來?”
鄢然把自己身體的大部分的重量都壓在他的身上,頭擱在他的肩上,想了想道,“我,只是隨便地走一走,散一下心。怎麼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恆颻默然地搖了搖頭。
見恆颻遲遲沒有出聲,鄢然鬆開了環著他的手,走到他的眼前,微微揚起頭笑著望向他,“你有沒有吃午膳?你兒子好像餓了,你要是沒有吃的話就和我們一起吃吧。”
恆颻拉起她的手,笑道,“還沒有。走吧,一起去吃吧”她願意替自己生下孩子,不就是證明她心中有自己,願意和自己一輩子走下去嗎?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是啊,一輩子,他不急。
各色各樣的菜餚擺了滿滿的一桌,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