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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會少幾分。
她害怕自己落淚,害怕自己因為恆衍落淚。眼淚的存在,只能證明自己對恆衍情絲未斷,情意尚存。可,這是不該的啊!
鄢然一直走著,不知走向何方,直到一個侍衛攔住了她的去路。
“槿妃娘娘,陛下龍體微恙,岱妃娘娘正在裡面伺候著。陛下吩咐了,不讓外人進來打擾。”
鄢然抬頭,視線落下那名守門的侍衛身上,眼裡凝聚許久的一滴淚水終於落下。“嗒”地一下,滴在有些灰塵的地上,漸漸渲染成一朵水花。
她閉了閉眼,又重新睜開,目光從遠處巍巍宮殿挪到侍衛惶恐的表情上,儘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麼起伏:“什麼時候,在他心中,我也成了外人?有勞你去通稟一聲,就說本宮有要緊的事情要求見陛下。”
“是是,奴才這就去稟告。”侍衛看見鄢然被咬得有些泛白的下唇,不敢耽擱。
他在此處守衛多時,也看見岱妃提著湯藥補品求見了多次,可只有今日,陛下是允許她進去的。前幾次,她都是把手中的提盒交給自己,神色淒涼,悻悻地轉身離開。這一次,得了陛下的允許,她歡喜極了,眼眸深處如黑夜中的煙火,一下子就被點燃了,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進去前,她還從皓腕上退下一個精緻的鏤空雕花金鐲子,急忙忙地塞到自己的手中,低聲地說:“若有人前來,就說陛下有令,他龍體微恙,不許外人進來打擾。有勞了。”說完,就理了理自己的鬢髮,臉上攢起了盎然如春色的笑意,步履輕快的踏上宮殿前的九重玉石階梯。
他雖是五大三粗的莽夫一個,卻豈會不知她的用意。無非,是想和陛下多呆一會兒。他的心腸一下子就被觸動了,再怎麼尊貴的身份,歸根到底,也只是女人啊。
所以,在看到鄢然的一剎那,他猶豫了,畢竟,宮中諸人,都曉得,槿妃最得聖心,寵愛最深。但是,他還是冒著被砍頭的危險說出了那句話。為的,只是一個一個妻子想見自己丈夫的祈願。感同身受,他一時間想到了與自己相約白頭的那個女人。為了拼個好前程,為了讓她過上好日子,他不得不進宮。一入宮門深似海,再想見上一面可就是真的不容易啊!
只是,在瞥見槿妃落淚的時候,他明白了,深宮裡,哪一個女人不可憐,卑微如他,怎麼有能力顧得過來?他還要留著自己卑賤的一條命,榮歸故里,迎娶村裡頭一直等候著自己的那個傻女人。
稟告,也只是片刻。
不多久,他就出來,抱手行禮:“槿妃娘娘恕罪,奴才剛才得罪了。陛下有旨,請娘娘速去覲見。”
果然,槿妃是得寵的。剛剛提到了她,陛下就不顧佳人在側,立即地宣召。
進去稟告的時候,他特地不去看岱妃,不敢看她臉上怨尤的神色。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努力把它更完o(≧v≦)o
☆、第四十七章 不負如來不負卿
九重玉石階梯,一步一步,鄢然提著裙襬,很短的一段距離,她卻走了那樣久。恍惚間想起,這裡,似乎是自己第一次踏足。
每次,與恆颻爭執後,自己都是待在長樂宮裡,不肯道歉,不肯低頭,固執地堅守著自己所謂的驕傲與自尊。每一次,都是等恆颻來找自己,然後,才肯和好。從未想過,若是恆颻不來,是否就一直僵持著。
或許,自己內心深處,是明白的,明白恆颻總是會過來找自己,總會放下一個帝王的驕傲,男人的尊嚴,來找自己。可是,這一次鬧得太大了,他可能,也是累了吧。
這一次,自己若仍是固執不留一絲回圜的餘地,那麼,兩個人的緣分,可能就真的是耗盡了吧。
慢慢地伸手,推開半掩著的殿門,走進去,掀開層層垂落的帷帳和碧玉珠簾,走到最裡面,屈身,低頭,道:“參見陛下,臣妾聽聞陛下龍體抱恙,心中掛念不已,特前來探望,不想卻是打擾到陛下和姐姐了。”
恆颻靠在龍塌上,僅著中衣,聞言神色有些動容,推開斂黛喂藥的手,聲音低沉:“起身吧,你的身子也才剛好不久。”
斂黛把手中盛著湯藥的青瓷碗放到一邊,起身又拿起一件外衣,披在恆颻的身上,又坐到他身旁,面露憂心狀,“陛下您的傷寒也才剛好,可別又受涼加重了啊。”
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她才將目光投向鄢然,在鄢然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幽幽開口:“是啊,妹妹,快起來吧。落了胎後又遭受了一場大火,你這身子可怎麼經受得住啊!枉費陛下一向看中你,你怎麼就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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