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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也不想。”鄢然盯著地上被摔成七八塊碎片的瓷杯,雲淡風輕,“我如此一問,只是想告訴你我從未懷著與你爭寵的心思。而你。。。”抬眼瞧著斂黛泛白的臉色,她極是真誠地說道,“從來都是昭然公主。過去是的,今後自然也是。我同你如此的說,只是望著我們今後能夠相安無事。”
“相安無事?”斂黛咬牙切齒,“從今往後,我們就是形同陌路。你若是不來招惹我,我自然也不會去招惹你。”
“如此,自是最好。”
“你,且好自為之吧!”斂黛拂袖離去前甩給鄢然最後一句忠告。
目送著斂黛離去的背影,鄢然卸去了方才從容不迫的姿態,頹然地趴在桌前,怔怔地望著地上的一片狼藉。
輕嘆了一口氣,聲音中滿是茫然,“長樂宮,這名字起得真好。只是,誰又能許誰一生長樂無憂呢?”她起身,推開了半掩著的大門,明晃晃的陽光就這樣跳躍著進入了靜穆的大殿,掩去了世俗的莊嚴巍峨,平添了幾分生機與盎然。
鄢然半眯著眼,手遮著眼睛仰頭望了天空許久。直至脖子仰地有些累了,才放下手,對候在殿前的婢女輕笑一聲,“這大殿亂得實在是不像樣子,你們進來收拾一下吧。”
連著數日,恆颻都未踏足長樂宮,鄢然也未走出長樂宮。
這甚是惹人猜疑。
一時間關於鄢然的謠言是被傳得風生水起,而寂寞的深宮之人亦是樂得在茶餘飯後推波助瀾一把。
有人說她生得極美,有人說她長得極醜。
有人說她君恩正盛,有人說她不得聖寵。
謠言漫天飛,傳到了日理萬機的恆颻耳中,傳到了久不理事的太后耳中,卻似有一障無形的屏障,將這些莫名的謠言擋在了長樂宮的門外。 是故鄢然終日圉於一方小天地中,無人打擾,樂得逍遙自在。
長樂宮中。
五十多歲的老太醫俯身小心翼翼地撕了鄢然左臉上的紗布,又顫著手往她的傷口上塗抹著膏藥。一時不留神,下手稍微地重了些。
鄢然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老太醫立即地停下了手頭的動作,將盛藥的容器擱在桌上,跪在地上扣頭,“娘娘息怒。”
“無妨。你,你繼續。”鄢然忍著痛將他扶起。
自恆颻離開的那日起,每日的早,中,晚都會有太醫來瞧她臉上的傷,既準時又上心。鄢然知曉,這一切都是恆颻的懿旨。
對著那有些深的傷口,太醫們都是一副甚是扼腕的嘆息模樣,直是寬慰她,“娘娘安心,微臣定是盡心竭力地替娘娘醫治。不出幾日,娘娘自當是貌美如初。”
鄢然對著臉上那道駭人的傷疤並不是很在意,但也裝作萬分憂心的模樣,殷切叮囑,“如此,本宮便是有勞各位了。”
保容以俟悅己,留命以待滄桑。
鄢然並不曉得這句話有無道理,只覺得如今,容顏於自己並無什麼關係。
又隔了十幾日,在太醫的妙手回春之下,原本很深的傷口竟是愈來愈淺了。 待又恢復了幾日,太醫換下了鄢然臉上厚重的紗布,每隔兩個時辰就為鄢然擦上些凝肌膏。乳白色的半透明膏體,有些淡淡的香澤之氣,湥�嘸》簟�
傳說它是燕國進貢的珍品,當世也僅存了那麼幾瓶。而晉國宮中,卻是隻剩了最後的一瓶。
臉上少了紗布的遮覆,雖塗了些膏藥,鄢然傾城的美貌即刻是顯露無疑了。長樂宮的婢女都是十分歡喜的,鄢然雖未有多麼的欣喜,但也不好顯得自己多麼的特立獨行,只好也裝作歡喜的模樣。
於是,長樂宮由上至下從裡到外都洋溢著難以言喻的歡喜。
然而,當天傍晚,不歡喜的事便悄然而至——太后傳召。
長樂宮的眾人都是不勝悽惶,戰戰兢兢地替鄢然梳妝打扮。
鄢然心中也有些驚詫。
當然,鄢然驚詫的並不是太后傳召自己。而是,她居然這樣沉得住氣,隔了這樣久才來傳召自己。
平心而論,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是有些不合時宜的:
一夜之間被封了槿妃,有狐媚惑主之嫌。
侍寢之後未參拜太后,有蔑視祖法之嫌。
與那惠妃,岱妃不和,有恃寵而驕之嫌。
用了無比珍貴的凝肌膏,呃,有肆意浪費之嫌。
雖說最後的一條拎不上臺面,但鄢然心知,前面的三條任是太后隨意地往自己身上一扣,都足以以肅清後宮之名將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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