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天黑地一發不可收拾。
眼眶哭得通紅,眼淚一重又一重的,溼透了臉上的妝容,也浸溼了幾綹落在額前的散發。她曉得自己現下的模樣實在是糟糕,哭得有些脫力了,哽咽著對他說,“你,你不要,介意。”哭得這樣浩浩蕩蕩,再大的情緒也都哭盡了,只剩得無盡的疲倦。
一抬眼,她對上他漆黑的眼眸。他看著她,拂開了散落在她臉前被淚水沾得有些溼漉漉的細發,眼底浮出滿滿的情意,“至少,我還在你身旁。”
“是啊,幸,幸虧當,當時你在我旁邊。要,要不然,我。。。”鄢然還有些顫抖,說得斷斷續續的,想扯出一個感激的笑臉,卻甚是艱難。哭得那樣浩浩蕩蕩,再怎樣大的情緒都也哭盡了,只剩得無盡的疲憊。
恆颻眉頭皺得更深,張了嘴卻並不與她分辯。
長樂宮的正殿是燈火通明,鄢然不想他們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背過身將臉更深地埋進恆颻的懷中。恆颻一愣,卻沒說什麼,只是伸手將她攬得更緊一些。而候在大殿的諸位卻是以為陛下又將臨幸娘娘了,娘娘此時定是不勝嬌羞的,所以他們都歡天喜地笑得合不攏嘴,連忙地將他們迎了進去。
恆颻不耐煩地揮手屏退了眾人,將鄢然輕輕地放在床榻上。漆黑的大殿中,不知為何,恆颻並未點燈。窗外的明月灑下冷冷清輝,略可以藉著看清腳下的路,看人卻是看不分明。
好久未聽見有什麼聲響,鄢然以為他已經走了。就在她將將閉眼欲睡之時,臉上突然有涼涼的感覺。她一睜眼,看見恆颻正半支著身子替她拭臉。
鄢然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夠手帕,“不勞煩你了,我,我來吧。”
昏暗的光線下,鄢然看不清恆颻的表情,卻感覺他擦拭的動作未有半分停頓,絲毫沒有將手帕給她的意向。她曉得他向來是一個執著的人,對人如此,對事亦是如此。遂也不去爭搶,將伸出的手又縮回衾被中。
擦拭了好久恆颻才停下來,鄢然以為他這就要離開了。張口剛說了“恭送”二字,卻感覺他又平躺在自己這一張說不上寬敞的床榻上,還伸手扯了自己一半的衾被。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般的自然,彷彿這是一樁極平常的事。
鄢然甚是不自然,咬著牙問道,“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恆颻卻若無其事地靠在鄢然的枕頭上,反問一句,“你現在的狀態,我能做什麼?”
同床而臥本身就是一件極其尷尬的事,更何況是二人共枕一個並不是有多麼長的枕頭,他的臉幾乎是貼在鄢然的臉上。她更是不自在,退一步央求,“那,那你能不能再去拿一個枕頭來?或是我將枕頭讓給你?靠的這麼近,我還不習慣。”
恆颻冷哼一聲,面色難辨,聲音卻比瀉地的銀輝還要清冷幾分,“你是我封的槿妃,現在還只是同床共枕,終有一日你需和我做比同床共枕更進一步的事。若你習慣不了,不如就趁現在好好適應一下。”
鄢然無力反駁,只得強行逼著自己去適應。她的適應能力一向不強,身邊躺了一個男人,雖說是自己的夫君,但還是各種的彆扭。鄢然睡覺一向就是不安分,一個人的時候獨佔一張床倒是沒有什麼。可現在,她剛一側臉,就直接地捱到了恆颻的臉龐,剛一伸手,又碰到了他的身體。
在鄢然說了無數次的抱歉之後,恆颻壓抑著嗓音,呼吸有些急促,“你若是不想我對你做什麼,你就安分些躺在那別動。”
“啊?啊。”鄢然就真的縮手縮腳地躺在那一動也不動。黑夜中的嗅覺總是分外敏感的,又加上二人靠得如此的近,她從恆颻身上聞到了之前陌生又熟悉的味道,伽南香。
夜已深,卻仍是了無睡意。閉眼,睜眼,再閉眼,再睜眼,鄢然反覆地嘗試了許多次,可還是無法入眠。她小心翼翼地側過臉,正對著恆颻的面容,藉著微弱的月光仔細地端詳了許久,輕笑了一聲,肯定地開口,“你也是因為不習慣所以睡不著,對吧?”
她溫熱如蘭氣息若有似無地吐在恆颻的脖子上,他睜開眼,咬牙切齒,“別過臉去。”
“哦。”鄢然委委屈屈地將臉側過,心中暗自腹誹什麼女人心海底針,就應該改為君王心,海底針。明明是他執意要同自己同床共枕的,自己稍稍地靠近一點,他又是百般地不自在。
但是長夜漫漫,對安睡之人不過是一覺而已,對失眠的人卻甚是難熬。所以鄢然又一次地鼓足勇氣,“你若是也睡不著的話,不如我們講講話打發些時間吧。”
“嗯。”恆颻淡淡回應,未見有多少興致。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