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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只是他有何面目再去見她，弗蘭克死了，但他卻還活著，沒有比這更令人痛苦的事情。

米洛族族長卻是望著桌上那塊精英海蠍衛的牌子，皺著眉頭進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在池塘悲傷地卡爾不多久便接到了守衛的報告，說是大長老的孫女雪姬已經到了。

卡爾收拾好心情，望著眼前亭亭玉立的心上人，他不會忘記，這個女人同時也是弗蘭克的未婚妻。

而他答應弗蘭克要照顧她一輩子，但此時兩人相對，所有的情感奔湧而至，堵在喉嚨中讓他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在哪裡？”良久，雪姬輕聲問道。

卡爾帶著雪姬來到放置弗蘭克屍體的房內，經過防腐處理，屍體並未腐爛，只是被戮天烏賊吸收了精血，屍體看起來像放掉氣的氣球一般。

雪姬坐在弗蘭克身邊，將手輕輕放在他起皺的手背上，眼淚順著乳白色的瞼膜而下。

卡爾想要安慰，但看著雪姬痛苦地神情卻忽然發覺面前這曾經和他曖昧的女孩是如此的陌生，這個口口聲聲說只是因為婚約而被迫與弗蘭克在一起的女孩看起來如此痛苦。分明是將弗蘭克愛到了骨子裡的樣子，想起此前種種，他的心裡突然泛起一絲寒意。

“對不起，弗蘭克，你一直問我愛得是誰。我卻總是迴避這個問題，現在我告訴你，我愛得是你，是你，你聽到了嗎？”雪姬沙啞著聲音，身體輕顫著。

卡爾卻像是傻了一般，思想一下子轉不過來，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但要細細回想，腦子卻不可抑止地變成了一片空白。

良久，雪姬止住哭泣，望著神情呆滯的卡爾，複雜而痛苦。

“你可以解釋這一切嗎？”卡爾回過神，發現自己的聲音冷靜得出乎意料。

雪姬搖搖頭，朝著卡爾攤開手掌，那是三支碧綠色的箭矢。

“米洛神箭，原來……是你偷了……”卡爾冷靜的聲音開始顫抖，雪姬沒有給他任何希望，他內心地猜測變成了現實。原來雪姬接近他跟他玩曖昧是有目的的，可憐他一直在愛情和友情中痛苦徘徊，可憐弗蘭克明明察覺卻一直裝作不知的錐心痛苦，臨死時還要自己照顧她，卻想不到兩人被這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你該死。”

卡爾抽搐著臉頰，眼睛變成慘綠色，如一隻即將發狂的野獸。

“是的，我該死。”

雪姬對卡爾的暴怒視而不見，淡淡說道。

“小心我爺爺，他和魔鯊……”雪姬的聲音低沉了下去，身體一軟，慢慢倒在了弗蘭克的屍身上。

卡爾感覺到雪姬漸漸絕了生息，兩腿一軟跪在地上，他抓住自己的喉嚨。痛苦地想要大叫，欺騙，背叛，這種感覺讓人幾欲抓狂。

海皇之城西北荒效，那是唯一一個地方沒有被蜂擁而至的海族佔據的地方，這裡亂石成堆，雜草叢生，靜謐地連一絲聲音都沒有。

這裡屬於米洛族的私地，以前是一個礦場，在石石被挖光之後便廢棄了，只不過依然屬於米洛族。

一抹黑影遙遙出現在遠方，只一眨眼的功夫便突然閃現在了上空，而遠方那抹殘影還不曾消散，給人一種視覺上極度的震撼。

黑影從空中緩緩降落，將身上的海族披風收起，那月白的綢衫，俊逸的臉龐，不是林江又會是誰呢？

林江徑直走向不遠處一堆被長長雜草覆蓋的亂石後，腳步定了下來，俯視著如一具死屍一般躺在雜草叢中的卡爾。

當初弗蘭克死時都不曾崩潰的卡爾此時卻如掏空了靈魂一般，睜著空洞的眼睛眨也不眨，乳白色的一層眼瞼都成淡紅色，看起來甚是嚇人。

林江一拉衣襬，坐於石堆上面，望著上空結界外那湛藍的海水，似乎對上方遊著的各種生海生物頗有興趣。

良久，卡爾沒有動，林江也彷彿如一座雕塑一般。

“你怎麼不說話？”卡爾的眼瞼翻了翻，空洞的瞳孔裡有了一絲焦距，聲音如漏風般帶著噝噝的沙啞。

“咦，你還活著啊，還以為你死了。”

林江一臉驚訝的樣子。

卡爾從草叢中坐起，心清醒的痛著，但比起剛剛生不如死的感覺卻好受了許多。

其實林江什麼也沒做，最多用精神力將卡爾給震回了現實，讓他一開始就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然後故意晾了他許久。

卡爾本以為林江過來是想勸他之類，但林江卻坐在一旁一動不動，似乎忘了他的存在。

這也讓他的注意力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