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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開口說話,蘭巴德似乎很訝異。“謝謝您,王子殿下。”他口中雖這麼說,布蘭卻從他淡藍的眼底看到了憐憫,或許還夾雜了一點竊喜,慶幸這殘廢不是他兒子。一時之間,布蘭好恨他。
不過魯溫師傅似乎滿喜歡他,“貝倫·陶哈很可能是最佳人選。”蘭巴德離開後,他對他們說,“他有一半霍伍德家的血統,如果讓他冠上姨丈的姓……”
“……也還是個孩子。”羅德利克爵士說,“碰上莫爾斯·安柏或盧斯·波頓的私生子這類人,要守住領土恐怕力有未逮。我們必須審慎考量,在羅柏做出決定之前,我們要給他最好的建議。”
“最後很可能迴歸現實,”魯溫師傅道,“看他當前最需要哪位諸侯。眼下河間地也歸他統治,他可能打算把霍伍德伯爵夫人嫁給三河流域的貴族,藉以鞏固雙方的聯盟,或許布萊伍德家,或許佛雷家……”
“霍伍德伯爵夫人可以嫁給我們這裡的佛雷,”布蘭說,“她要兩個也沒關係。”
你這樣說太不厚道了
“王子殿下,你這樣說太不厚道了。”羅德利克爵士輕聲斥責。
大小瓦德難道就厚道了嗎?布蘭皺起眉頭,低頭看著桌子,不發一語。
之後幾天,信鴉陸續帶來其他諸侯不克前來的致歉函。恐怖堡的私生子不願前來,莫爾蒙家和卡史塔克家則是全族隨羅柏南征,洛克大人年事已高,不便長途跋涉,菲林特伯爵夫人身懷六甲,寡婦望還有疾病肆虐,需要處理。最後史塔克家族的主要封臣都捎來了資訊,只剩多年不曾踏出沼澤一步的澤地人霍蘭·黎德,以及居城離臨冬城僅半日騎程的賽文家。賽文大人被蘭尼斯特家俘虜,不過他十四歲的兒子卻在一個清朗徐風的早晨,領著二十四名槍騎兵來到臨冬城。他們穿過城門時,布蘭正騎著小舞在場子上打轉。他策馬快跑過去招呼,克雷對布蘭一家兄弟姐妹向來友善。
“早上好,布蘭!”克雷開心地喚道,“喲,現在該叫你布蘭王子啦!”
“哎,隨便啦。”
克雷笑道:“有何不可?這年頭,人人都想當國王當王子。史坦尼斯的信有沒有送到臨冬城啊?”
“史坦尼斯?我不知道。”
“他現在也是國王囉,”克雷說,“他指控瑟曦太后和她弟弟亂倫,所以喬佛裡是私生子。”
“‘孽種’喬佛裡,”一名賽文家的騎士咆哮道,“有弒君者這種老爸,難怪他性情乖張。”
“可不是嘛,”另一人說,“諸神最痛恨的就是亂倫,瞧瞧坦格利安傢什麼下場。”
一時之間,布蘭只覺呼吸困難,彷佛有一隻巨手在錘擊他的胸膛。他覺得自己正在下墜,連忙死命抓緊小舞的韁繩。
他的恐懼一定形露於色,“怎麼了?布蘭?”克雷·賽文說,“你不舒服嗎?不過就是另外一個國王嘛。”
“羅柏會把他也打敗。”他調轉小舞的馬頭,朝馬廄走去,賽文家眾人對他投以困惑的眼神,他卻渾然不覺。他的耳中轟隆作響,若非被綁在馬鞍上,很可能當下落馬。
當晚,布蘭向父親的諸神禱告,希望一夜無夢。若諸神在天有聞,他們一定以他的請願為嘲戲,因為他們送來的夢魘比狼夢更駭人。
“若是不飛,就只有摔死一途!”三眼烏鴉一邊啄他,一邊厲聲尖叫。他哭著苦苦哀求,然而烏鴉全無憐憫之心。它先啄掉他的左眼,然後是右眼,等他雙眼全瞎,陷入黑暗,它又啄他額頭,那張恐怖的銳利鳥喙深深鑽進頭骨。他瘋狂慘叫,直叫到肺部腫脹欲裂。疼痛有如利斧,把他的頭顱劈成兩半,可當烏鴉抽出沾滿碎骨和腦漿的黏糊鳥喙時,布蘭卻又看得見了。眼前的景象,使他恐懼地屏住呼吸,他正攀在一座好幾裡高的塔樓邊緣,手指逐漸滑開,指甲扒著石磚,癱軟無用的蠢笨雙腳正把他往下拖。“救命!”他大叫。一名金髮男子出現在上方的天空中,把他拉了上去。“好好想一想,我為愛情做了些什麼。”他輕聲低語,隨後把拼命踢腿掙扎的布蘭拋入半空。
第17章 提利昂
“而今的睡眠不比從前囉,”派席爾大學士為凌晨的會議精神欠佳向他致歉,“我寧可天亮前便早早起身,也不願輾轉反側,為未完成的工作揪心憂愁。”他話雖這麼說,但瞧那低垂的眼皮,他似乎又快睡著了。
他們坐在鴉巢下通風的房間裡,他的女侍送上白煮蛋、熟李子和燕麥粥。“非常時期,許多百姓連吃的都沒有,我想自己也該一切從簡。”
“令人欽佩。”提利昂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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