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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盛予梵呢?那名被他半哄半拐帶去了聯盟的少年呢……
自己失去了意識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他會出事嗎?
不知不覺間,思緒已經轉移到了少年的身上,對於自己身上的痛已經隨著麻木漸漸不再清晰的感知到了。
西澤爾有些困惑,他對於少年的態度一直在調整,既不會顯得過分生疏,卻也並不親暱。他一直在調控一個度,少年的忍耐限度在哪裡,他就稍微往上抬一點,足以讓兩人在平時能夠和平相處。
說到底,不管是面對人魚時溫文爾雅的模樣,還是面對少年死皮賴臉耍流氓的模樣,都不過是精心準備的面具,完美到讓人難以揭穿。
一開始注意到他,是因為人魚駐站的那次相遇。其實不管盛予梵處於何目的想跟著他混出去,他都會幫他一次,在那之後要橋歸橋路歸路他也無所謂,可偏偏在帝國學院又撞見了少年。
生平第一次有人敢對他直接動手,不考慮他的身份,也不在意。一時起了興致,他對少年的身份進行了調查。但是結果卻讓他並不滿意。雖然身份無懈可擊,但是直覺就是告訴他,眼前的一切並不真實。
到了這種時候,不管少年有什麼意願,都不能阻止他留下他的心了。未知的事物總是帶著謎一樣的色彩,容易勾起人們的好奇心,西澤爾的好奇心很盛,在他未厭倦之前,誰也不能跑出他的手掌心。
只是這次的獵物很不簡單。
他的死皮賴臉裡,未必沒有真心。只是半真半假,騙了別人,也騙了他自己。
西澤爾覺得自己挺可笑的,一直覺得世間不會有人能讓自己愛上,結果栽在了自己給自己挖的坑中。偏偏他栽得心甘情願,對方卻毫無所覺。
有些話說的多了假的就成了真的,可真話說出來,又被人當作假話。西澤爾有些悔不當初,懊惱非常。
於是如何如少年相處又成了一個問題。是繼續之前的態度,還是放端正一些?
這是西澤爾所困惑的,也是他所無奈的。
他不清楚為何自己會喜歡上這樣一個身份成謎的少年,相處的時間不多,多數時間都是他看著少年訓練,久而久之,目光就停留在了他的身上,再也移不開了。
一片空白的腦海中記憶漸漸復甦,似乎真正安心沉睡前,他見到了少年緊皺著眉頭的臉龐。
蒼白,卻帶著焦急……
這麼說起來,他還是關心自己的吧。
西澤爾迷迷糊糊想。
很快意識消失了,西澤爾醒來時,身處於一座毫無生氣的宮殿。
扭過頭,果然見到了倚坐在不遠處沙發上正在看書的老人。
似乎感受到了他掃過去的目光,老人抬起頭看。“哦,醒了。”他說,語氣平淡,不慌不急。
“我怎麼了?”西澤爾掙扎著坐了起來。他的身上沒有傷口,但是稍微一動身上卻疼痛異常。
“血脈復甦,將含有雜質的血液都驅逐出去了,給了換了血。”老人翻著書。“你這次見到了那位大人了吧?”
“見到了,是一尾人魚。”西澤爾展開了自己的手,顏色蒼白,血液還沒有完全適應這個身體,他現在整個人都嚴重缺血。
“見到了就好。”老人垂眸。“你體內的血液已經換好了,等到適應了,你的體質還有精神力就可達到頂峰。希望能快點找到大人,他的身邊需要人守護。”
西澤爾皺眉,他聽懂了老人的話。他的身體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竟是為了守護那個人而進行了自我升級。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從前他無所謂,但是現在……
“霍爾呢?他不能守護嗎?我記得你培養他,就是為了讓他去守護那個人吧。”
“唉……這是家族的諾言。你身體之中流淌著的血液就是證明。你們這一族,為他而生,也必須為他而亡。”
西澤爾垂眸,這種言論從小到大他聽得太多,只是那時他尋不到自己想要守護的,所以一直覺得無所謂。現在卻不同。“我不行老頭。我有自己想要守護的人了。沒有了那顆想要單純的守候他的心了。”
老頭一愣。“想要守護的人?”
西澤爾點了點頭,想起了少年緊皺著的眉眼,整個人也跟著柔和了下來。“嗯,之前不清楚那種感受,但是現在想來應該是沒錯了。”他抬手撫胸。“我喜歡他,所以我願意守護他,其他人,哪怕是‘他’,也不行。”
老人垂眸,壓下了心頭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