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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謂變化,原不是什麼大事。但她語句中那份隨意自的親暱,卻像一塊千斤巨石,沉沉壓的胸口。
她不顧他的否決,把拽過去,真的摘花別的頭上:“還好不是師父,不然還真是倒了大黴。瞧瞧她,這麼可愛的姑娘,若是別了一頭花,保準像個花仙子。”
她拆開的頭髮,腦後綁了條粗粗的麻花辮,然後把桃花一朵朵插上去,真把別成了個花仙子。胤澤看來,這種事無疑是浪費時間。因為,青戊為打扮的開頭到結束,他只淡淡看了幾眼。青戊神女卻玩得不亦樂乎,一會兒說頭髮漂亮,一會兒說小女孩就是要這樣才招喜歡。
面對這樣大姐姐般的青戊神女,確實很難產生反感的情緒,但內心那一份沉悶的酸楚,也確實無法與說。
再偷偷抬頭看了師尊一眼,只見花色濃郁,仙鶴雙飛,雲霧自白帝山蔓延至天涯海角,他高挑頎長,膚色瑩白,滲透了冬季尚未化去的霜雪,既美得動,又涼得驚。那滄瀛神的水紋印記線條分明,印他雪色的面板上,時刻提醒著別,此象徵神權,並非任何都能近身。
察覺到他也看,心情慌亂至極,立即垂下目光,看著落滿花瓣的芳草。不知從何時開始,連多看他一眼,都覺得有些做賊心虛。並不想深究這是什麼感情,內心卻已清楚明白:很喜歡師尊,很依戀他,不願意離開他。而想要長長久久待他身邊唯一的方法,便是放棄。
同樣的,也不知道這被自己放棄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只知道,放棄的過程很苦。
後來,青戊神女飛到另一個山峰摘花,鬆了一口氣,正想轉身開溜,卻見胤澤遲遲不走。師尊不走,做徒弟的怎麼能走,站起來,靜候師尊離去。
可是,他只是望著千里雲霧,聲靜如水:“說吧,什麼原因。”
道:“什麼原因?”
“最近一直躲,是什麼原因。”
躲師尊,哪敢。只是有很多不喜歡的事而已。
不喜歡總是責備又不作解釋,不喜歡別誤會們的關係帶來諸多麻煩,不喜歡和青戊神女走這麼近,不喜歡青戊神女叫“胤澤”,不喜歡看別的女子一眼,不喜歡總是不辭而別,不喜歡總是待神界……這麼多不滿的事情,如能當妖一樣裝紫金紅葫蘆裡,恐怕會建立起第二個煉妖谷。
只是,這些理由,沒有一個是能說出口的。
笑道:“徒兒沒有躲師尊,只是想學乖一點,少給師尊添亂而已。”
“薇兒,若是有心事,或是對有要求,不妨坦率點說出來。不會責罰。”
一時緊張得連謊都撒不好:“徒兒沒有心事。”
這便是師尊最令害怕的地方,不管想什麼,他好像什麼都知道。也是,入他門下已有十多年,要看透這樣一個毛頭小鬼,他並不需要花多少時間。
果然,他沉思了一會兒,單刀直入道:“其實有的事,自以為不可能發生,卻不是想得這樣難。早告訴過,沒有什麼可以難倒師尊。”
他這一番話說得一頭霧水,茫然地望著他。此刻,一陣桃花旋落,打斷了們的思路。他靜待風過,又道:“但也有一些事,自覺難熬,對別而言卻要難上千倍。畢竟,死了便了無牽掛,活著才是痛苦。若連個提示都不給,也不知從何開始。”
細細思量他說的每一個字,隱約明白了點什麼,這似乎和想要放棄的事,有那麼一點關聯。
思緒空白許久,終於道:“師尊說話真深奧,徒兒聽不懂,決定回去好生琢磨思考。徒兒先行退下。”
其實,不過是一些平淡無奇的對話,回去以後,卻莫名鑽被窩裡悶聲大哭一場,哭到後來眼睛都腫了,因為害怕別發現,又去凝冰來消腫。之後,他便再也沒有跟提過類似的話。
原以為,自己終於守住了這份小心翼翼的感情,們將會維持這種關係直到終生,卻未料到中間發生了一個不小的插曲,將一切都拽出了軌道。
那個插曲,便是東海的一場禍亂。
龍王派來報,說近日有大量水妖東海橫行作亂,無節制獵殺生靈,其中包括龍宮出海巡邏的蝦兵蟹將。這群水妖與尋常水妖不同,身上無鱗片,但同樣的青發雪膚,會縱水之術。龍王活捉了一批,想此事可能與滄瀛門有關,因而首先告知胤澤神尊。
聽見這個描述,和傅臣之都愣了一下,場的也不由自主都看了一眼。
於是,請命下凡,與同門弟子一起去見龍宮之。
這一日,大雨方歇,海風呼嘯,高空看見被龍王送上來的幾名水妖。其中一位少年與年紀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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