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部分(第2/4 頁)

犧牲！

謝思凡沒有再說什麼，他轉身而去。

偷天人幽幽說道：“有時候我們必須心狠。”

夜雪寒嘆息，只能嘆息。

四野茫茫，虛空無盡。

可是謝思凡卻不知道該往何方，明珠的時間已經不多。

明珠的手抬起來，摩挲著謝思凡的臉龐，觸手溼潤：“不哭。”

這一聲，像是哄孩子。

謝思凡卻哭得更加厲害。

“帶我逛一逛。”明珠幽幽說道，她這時候已經不哭，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為什麼還要哭泣？

抹了抹眼淚，將傷心藏到心底最堅硬的一角，謝思凡露出了笑容：“你想到哪裡去？”

“其實，我好想去看看你的故鄉，可惜，我時間不夠了。”明珠說著有些黯然，“這樣就隨便逛逛好了。我想和你一起坐在山上吹吹風，我想和你去看看海，我想和你去看看花，我想和你再喝杯茶，我想和你去闖闖禁地”

她突然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多了：“其實，其實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謝思凡的心痛不欲生。

“我和你去看看海，我和你去喝杯茶。”謝思凡略帶顫抖的聲音，然後抱緊了明珠，伸手撥開空間，找到一顆生命星辰。

那裡有海，蔚藍的海，就跟琉璃界的海一般無二。

在海面上一葉小舟，隨平靜的波靜靜盪漾。

舟上擺著茶几，上面放著一應茶具。

茶，是好茶，是這世間最好的茶。卻不是當年他們喝過的那種茶。

謝思凡品之無味，只覺得苦澀。

明珠卻很開心，默默的喝著。

她煮茶的本領很好，手法嫻熟，看起來很有美感。謝思凡靜靜欣賞。

海邊有山，山高千仞。

謝思凡帶明珠飛騰上去，到山巔坐下。

此時，此地，正初陽。

陽光灑在碧藍幽沉的海面上，將無數行船都喚醒，港口的白帆在閃動。

明珠坐雲端，靠在謝思凡那懷裡，吐出氣來，覺得精神很好，像貓似的伸個懶腰。

破曉的天光映在她的臉上，可以看到她臉上細細的絨毛，如斯可愛。

大紅衣沒有褪去，那長長的拖尾卻早已被她撕開，她突然站起身來，站到謝思凡的面前，在懸崖邊，一瞬不瞬的盯著謝思凡，開口說道：“為你一舞，怎麼樣？”

謝思凡抽了抽鼻子，然後點點頭。

明珠含笑：“我這輩子沒有跳過舞，要是跳得不好看，你別笑我。”

謝思凡笑了。

他繼續點頭。

明珠輕輕帶起了紅衣，款款而舞。

她確實沒有學過舞，她只會一種古武，將那古武變柔，就成了舞，一團紅影上下翻動，在山巔若要乘風歸去。

紅影與曰光爭輝。

謝思凡咬著唇，眼前彷彿被琉璃遮起來，看起來這麼模糊，他卻強忍著，沒有再讓眼淚流下來。

他要將眼前的一切都記在心裡，記一輩子。

紅影突然腳下一磕，似乎被一塊不知趣的石子絆倒，明珠的身子軟倒，軟倒在謝思凡的懷裡。

她的額頭微微見汗，臉色也有些蒼白，毒血攻心，讓她的身體更加虛弱，她吐了吐舌頭：“跳得不好看。”

“好看。”謝思凡用連蹭著她的鼻尖，“我這輩子看過最好看的舞。”

明珠笑起來，她湊過去，在謝思凡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就這麼盯著謝思凡。

謝思凡也看著她。

兩人的瞳仁中倒影彼此。

“答應我。”明珠笑著，用雙手捧著謝思凡的臉龐，“答應我，要活下去。”

謝思凡的心中大慟，卻笑著點頭。

“答應我。”明珠還在笑著，“要活得好好的。”

謝思凡鼻腔中發出哽咽，卻連忙的收住，只是笑著，笑著看明珠：“我會，我會好好的，好好的為你活下去。”

明珠的嘴唇輕輕觸碰謝思凡的額頭：“我知道你怪父親，可是，放過他。”

謝思凡的手在抖，他只能抱著明珠，狠狠得再次點頭。

“唉！”明珠的頭突然偏向了外面，看著那跳出了海面的荷包蛋，在水汽氤氳著漂亮至極，手指頭延伸過去，“多想再看一看啊。”

她這樣說著，手指突然半空中垂落下來，掛在謝思凡的膝蓋上，身子軟軟。

謝思凡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