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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髓的痛苦！

就和當初從天雷裡奪取能量一樣，現在它們從白小白的身體裡流出，同樣帶來了強烈的痛楚！

之前沒有催動雙眼引雷的時候，能量消失得不是很快，那種痛苦他還能忍受，現在催動灰瞳三階的力量，能量流失的速度赫然加快，痛苦瞬間增大了無數倍，讓他忍不住大聲低吼了起來。

“快點！快點！快點啊……”他在心裡默唸著，希望天雷能夠儘快落下來！

他現在的想法和在人頭林時有些差別，之前是為了引動天雷，轟爛那片樹林，現在是為了讓光系異能吸收更多的力量！

沒錯，就是去“滿足”光系異能！

他雖然不知道身體下面那些死人擁有多少光系異能，以及這些異能能夠吸收多少能量，但他明白一個道理——當能量超過飽和度，就會出現不穩定的狀態，如果繼續增加，便會爆炸！

這是當初陳十在血色深淵裡教他的一個常識，世間萬事萬物只要超過了某個臨界點，都會毀滅！

光系異能雖然強大，但總不能超脫這個世界的一般規律！

只不過，他也知道，當初進入十八城時，外面沒有雷雨的跡象，而且想要在寒冬天裡引動天雷，這幾乎沒有可能！

但是，現在的情況讓他不得不這麼做！

被束縛在空中，他向來超人一等的速度根本無法發揮出來，煉腑六階的力量在這樣的戰場里根本沒有太大的作用，引動天雷是他最後的手段！

說到底，還是實力太弱了一些！

想到這裡，痛苦萬分的白小白不禁有些頹然，他知道實力是一切的基礎，當初為了配合瞳術一階對氣力的消耗，他拼了命提升境界。可是當現在的實力已經能夠滿足灰瞳的要求後，他有些放鬆了！

早知道是這樣，當初應該更加努力一些才是，不要以為有了雙眼作為依仗，就忽視了本身實力的提升！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能希冀這一次能夠引動天雷，然後宰了那些死人，讓它們再死一次！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空中始終沒能傳來雷聲，白小白的心也漸漸沉到了谷底——他彷彿已經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天雷不能下來，阮惜等人找不到進攻的辦法，而且她們一旦進來，很有可能也被這些光系異能吞噬！

怎麼辦？

白小白感覺雙眼裡的力量越來越弱，藍色的光芒開始出現閃爍。

之前他雙眼裡的光芒也閃爍過，不過那時候是因為光系異能強行吸收灰瞳的力量，而現在是他主動催動那股力量，可現在它們已經流失得差不多了！

“林芊芊……”白小白絕望的聲音突然響起：“幫我照顧好陳怡姐……”

眾人一愣，林芊芊瞬間反應過來，這小子竟然在留遺言！

“放屁！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你就想死了？”她突然大聲吼了起來，雙眼裡已經一片通紅：“還有，要照顧你自己去照顧！老孃沒有那閒工夫！”

白小白淡淡一笑，知道她是在讓自己別放棄，但是現在情況他還能怎麼辦？力量流失乾淨，光系異能入體，最後……爆體而亡！

“阮惜，對不起……”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歉意，是對阮惜那份熱烈如火的情感的無能為力。

“知道對不起我了？”阮惜眯著眼睛說道：“知道對不起了，就撐下去！活著慢慢還給我！你死了，我找誰去？”

白小白抿了抿嘴，總覺得自己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給三個比自己年紀大的人留遺言有些不像話，感覺很怪異。

“刑名將軍，幫我跟陳小小說一聲……”白小白的心裡宛如有一把刀在不停地砍著，彷彿那跳動的靈魂已經碎屍萬段：“就說……不用等我了……”

“你這是在給自己判死刑？”陳刑名淡淡的聲音響起：“你是我陳府一軍的接班人，我都還沒死，你那麼急幹嘛？”

“呵呵……”白小白感覺有些眩暈了，體內的能量被掏空，彷彿生命力也跟著減弱了：“大家，對不起了……”

這聲大家，包括了很多人，有禹山之巔上的那三位師傅，是他們把他領進了修行者的大門；包括了陳刑名、林奇，是他們讓他感覺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麼多溫暖；包括了血色深淵裡的陳十等人，是他們教會了他到底要如何才能在這個冰冷世界裡生存；還包括伙伕隊、老七戶、七組等等陳府一軍的人，是他們讓他知道何謂同袍、何謂生死與共！

當然，還包括陳四！

“李璇昭，再見……”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