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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眼淚決堤了。

阮惜沒有說話，陳刑名的死她也很不好受，與其說陳刑名最後選擇異能之殤是為了救白小白，不如說是為了救當時在那棟小樓裡的所有人以及盤踞在城外的那五萬名北冥將士，她和她的兵都在陳刑名救助的行列！

戰場上欠什麼都別欠命，這一次，五萬北冥將士每一個人都欠下了陳刑名一條命！

夜漸深，雪下得越來越大。

十八城外燃起了火堆，有嗚咽聲從那邊傳來。

不久之後，一座由魔域軍人的人頭搭建起來的浮屠塔出現，八千陳府一軍的人還在往上面堆著人頭。

“對了，小白臉！”阮惜突然開口說道：“當初陳瑾冤枉你是魔域人時提到過你父母的事情！”

白小白一愣，抬頭看向阮惜——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關自己父母的事！

“他說你爹是魔域人，會魔蹤步！”阮惜淡淡笑了笑說道：“不過，這些應該是杜撰的！但他提到當年有一對來自禹山城的白姓夫妻，因為妻子深陷獸林，丈夫爆起反擊，也跟著衝進了獸林，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

白小白慢慢地皺起了眉頭，禹山城姓白的人幾乎沒有，他是一個例外，如果真有這麼一對夫妻出現，那很有可能就是……

“這些不會也是陳瑾杜撰的吧？”白小白急忙問道。

阮惜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他說出來的這些事情聽說都是陳正義調查的！不過，我能確定的是，說你爹是魔域人，這肯定是誣陷，但是不是真的出現過這麼一對夫妻，那就不知道了！陳正義不是蠢貨，想來就算是杜撰，也會參雜一些真實的事情在裡面！”

白小白立刻激動了起來，目光有些怔怔地看向阮惜——雖然知道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對夫妻進入獸林深處，最後的結果肯定是死亡，但能夠找到一絲一毫關於父母的訊息，也足以讓他激動起來。

“你先別激動！這件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而且那對夫妻最後消失的地方是獸林深處，很多事情都無法短時間內弄清楚！”阮惜說道：“告訴你的原因是，如果以後有機會，你自己再去調查！”說完便看向了他的雙眼。

這段日子以來，她已經猜到了很多事情，關於白小白的眼睛她已經和某個神秘的家族聯絡在了一起。

如果真如她的猜想，那麼將來小白臉的成就絕對比她要高出很多——等他成了絕世強者，說不定還真能去獸林深處檢視一下！

白小白點了點頭，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慢慢將心中的激動壓下去。

這時，那叢燃燒的大火慢慢熄滅，老鄭頭走了過來，有些沉重地說道：“小白臉，去給戰士們收拾骨灰吧！他們都在等著回家……”

說到最後一句時，這個經歷了不知道多少次戰火的老人的雙眼裡滑下了一滴濁淚。

白小白抬頭，看到篝火旁的陳府一軍正雙目期待地看著自己——在北冥軍中，將軍親自收回軍人的骨灰，對於那些死去的戰士們來說，是最後的榮耀！

白小白再次深吸了一口氣，下一秒鐘便出現在火堆上。

這一次，陳府一軍犧牲的人有一千多，要讓白小白一人處理會花費很多時間。現在大雪紛飛，活著的將士們也不願意自己的兄弟死了還要凍著，於是就在白小白動手之後沒多久，陳府一軍的組長、戶長還有隊長們也都走上了火堆。

幾分鐘後，一千多個裝著骨灰的白色陶瓷罐整整齊齊地放在雪地上。

白小白帶著八千陳府一軍的將士們站在那些陶瓷罐前默哀，大雪在他們頭頂飛過，有的落到了他們的髮絲和衣袂裡，瞬間化成水，最後消失不見。

一將功成萬骨枯，只是這一次對於陳府一軍來說，戰鬥是勝利了，可是他們的將領卻再也無法回來——那一場爆炸，陳刑名連屍骨都沒有留下。

“帶上這些兄弟們回家！”白小白抬頭，低沉著聲音說道。

之前進入十八城時，那些將軍們已經定下午夜時分離開這裡回北冥，現在距離午夜只剩下半個時辰了。

陳府一軍解散，各自帶上陶瓷罐裡相熟的兄弟們。

白小白將老鄭頭拉到了一邊，低聲說道：“陳府一軍交給你帶回北冥！”

從當上戶長的那一刻開始，老鄭頭就成了白小白最依賴的人，是他幫著處理了幾乎所有事情。

老鄭頭剛想點頭，瞬間反應過來後，立刻疑惑地問道：“你呢？”

“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就不和你們一起回去了！”白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