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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柄刀已經成為了少年手臂的衍生,與他的思想連成了一體,出刀的速度還在他的思想之上,當思想到達的時候,刀已經赫然在那個位置。所謂的行在意先,大抵就是這個意思。
“有刀就有人,有人就有刀。”“刀在人在,刀亡人亡。”這就是跛足少年的刀!
看著那把魔刀,楊燁從喜悅之中驚出了一身冷汗,武道之途,果真是博大精深。
原來,刀是要這麼用!許久以來,自己不過只是井底之蛙;十年苦修,僅僅是萬丈山峰攀登只登到了山腳。
這邊楊燁剛剛受到啟示,有醍醐灌頂之意,那邊景色又變,成了平靜祥和、大雪過後的夜晚,空中升起著一輪皎潔的圓月。
圓月之下,一個活力充沛、生氣蓬勃,成熟穩定,帶著超越一切的自信的青年施施然走來。從他走過的雪地上,看不見有任何足跡。他的腰帶上斜插著一把刀,一把形式很奇特的刀!
這是一柄連鞘的刀,黑黑的刀鞘,刀鋒青青的,青如遠山,青如春樹,青如情人們眼中的湖水。
青青的刀光,彎彎的,開始時彷彿一鉤新月,忽然間就變成了一道飛虹,縱使未出鞘也能透出逼人的殺氣。
這也是一把具有魔性、令人怵目驚心的刀。刀上刻著“小樓一夜聽春雨”的詩句,就如同黑暗中忽然有了光。
月光。圓月。
青年的刀法更加厲害。他的刀沒有變化,但卻包含了刀法中所有變化的精萃。所有部位、時間、力量、速度都是經過精確計算的,恰好能將自身所有的力量發揮到極限。
他的刀可驚天裂地,能百堅不摧。
刀是人手臂的延伸,是心中的意力而表現在外的實體,只要心中要破壞那一樣東西,就能破壞到什麼程度。
刀即是我,我仍是我。這就是自信青年的刀!
望著這自信青年的施展出帶著神奇魔力的刀法,楊燁又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他開始不明白到底什麼才是刀法的巔峰境界?
是“人刀合一、人刀不分”?還是“刀即是我,我仍是我”?
我與刀,誰是魂?誰是體?誰是主?誰是僕?該是刀該至誠於人,還是人該駕馭於刀?
楊燁開始陷入濃濃的武學障,在迷惘中,他抽刀在手,仰天一聲長嘯,聲如轟雷,隨著嘯聲一起,雪地圓月、青年魔刀如夢幻泡影般消失於無痕,又再換上了另外一番景象。
冷風如刀,萬里飛雪,一輛馬車滾滾馳來,滾動的車輪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卻碾不碎天地間的寂寞。
馬車上坐著一個不再年輕的人,一邊喝酒,一邊拿著一把小刀,正在雕刻著美人像。
他身材雖很高,面目雖也還算得英俊,但看來卻很憔悴,終年都帶著病容,而且還不時彎下腰咳嗽。
他的眼角佈滿了皺紋,每一條皺紋裡都蓄滿了他生命中的憂患和不幸。但他的眼睛同時又深邃明亮,充滿了智慧,他的目光中雖帶著一些厭倦,一些嘲弄,卻又充滿了偉大的同情。
這是一個很成熟,很有安全感,可讓人完全信任,完全可以依靠的人。
突然間這個人動了,他的飛刀動了。但卻沒有人知道他的飛刀藏在哪裡,也沒有人知道他的飛刀是怎樣出手?
刀未出時,沒有人能想象到它的速度和力量。刀未出手,但刀的精神已在,雖不是殺氣,但比殺氣更令人膽怯。
他的刀,例無虛發,他的刀,是一種武學,更是一種境界,是一種專屬於拯救的刀。
恍然間,楊燁又想到了自己附體老翁的自帶絕招,那道起於危困、消於解難、靜如磐石、動如雷霆的刀光,那招專門後發先至的柴刀飛斬。
柴刀與飛刀,雖然刀種不同,但精神卻是殊途同歸,都是專屬於拯救的刀!
楊燁突然間領悟了,其實我根本無須計較什麼才是刀法的真正巔峰,學刀悟道,不必通曉百家,只要能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刀,那也就夠了。
花團錦簇、舉重若輕的刀不是我的刀!
閃電驚虹、行在意先的刀也不是我的刀!
驚天裂地、百堅不摧的刀更不是我的刀。
我的刀,專屬於拯救,刀一出,絕不虛發,出刀則必斬!
造化殿的提示音在幻境內隨之而響起。
“編號M007拯救者成功完成刀法悟道,領悟出拯救、必斬兩重極意,自帶絕招柴刀飛斬發生變異,轉化成新的特殊技能!”
“必斬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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