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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能。
畢竟皇太后素來不喜狐媚女子成為后妃,珠瑾若抽中其他考題,未必不能考過。而珠瑾偏偏拿到的是“技藝”籤,牧族女子素來能歌善舞,這本無不妥。但若以舞藝得以晉級一等宮女,皇太后勢必擔憂這樣的宮女放在皇上身邊,會狐媚皇上。
況且因了“金蝶泣血”之事,皇太后本就認為珠瑾乃不祥之人,因而只怕會更多上一份顧慮。屆時,只要宇文君順水推舟,想必珠瑾多半會被皇太后留在安和宮伺候。
如此一來,費盡心思培養珠瑾,卻讓她進了安和宮,豈非前功盡棄?
“王爺,您沒事兒吧?”
宇文霽抬手撫了撫額,他明知這本不是好事,可不知為何,他卻怎麼都壓不下唇角上彎的弧度。
兩日後,下了晉封聖旨,被留下的秀女,皆得以冊封。其中,劉妍羅被封為充儀,玉清被封為婕妤。
又過五日,甄選出了結果,珠瑾如願以償升為一等宮女。
數名負責考核的嬤嬤,將擬好的分配名單呈到宇文君面前,他沉默片刻,竟是批上一個龍飛鳳舞的“準”字。
一旁伺候筆墨的李全瞧在眼裡,急在心裡,然而,卻又不敢多言半句。
當名單轉呈到皇太后跟前兒,瞧見明宣殿名單中“葉赫那拉珠瑾”的名字,她不禁顰了顰眉,用硃筆圈住珠瑾的名字,吩咐道,“將這名宮女調到哀家宮中。此事,哀家自會同皇上說,你們只管著手去辦。”
☆、第三十四回 去處,平地風波(上)
珠瑾得到通知後收拾了行李,同常嬤嬤與劉監管告了別,便欲往明宣殿去。誰知她方出浣衣局,竟遇上了安和宮派來的宮女。
先前分明說被分到了明宣殿,而卻突然換了地方。珠瑾雖不知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但皇太后有令,她一小小宮女,也只有遵從的份兒。
到得安和宮,引珠瑾來此的宮女暢通無阻的進去了,而珠瑾卻被攔了下來。
一名端著銅盆的嬤嬤見她過來,抬手便將盆中的水破在她身上,“柚子葉去晦氣,想要伺候皇太后,可得注意自個兒莫要沾上黴氣。”
水珠順著珠瑾的臉頰滴滴答答的落下,她纖弱的身子不禁在風中瑟瑟發抖,久久說不出話來。
見珠瑾杵在原地不動,那嬤嬤又道,“這是規矩,每個新人都要經這一關。傻站著作甚?還不快跨火盆進去。”
珠瑾下意識的咬緊牙關,握緊袖中的手,向門口的火盆走去。
珠瑾瞧著那高高的門檻兒,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本以為晉升之後,她能一步步的走近那個人,然後將依勒佳從冷宮裡解救出來。
而今看來,她從未弄懂過這重重宮闕里的人心。
珠瑾跨過門檻兒,只覺腳下一滑,便往火盆上倒去。那熊熊的炭火越來越近,珠瑾從未覺著死亡離自己如此近,她不禁任命的閉上眼睛。
生死一線間,她腦海中迴盪著的,是三年前,一個人曾同她說過的話。
“屈辱是別人加諸於你的,而痛苦卻是自己給的。你若不願,誰也傷不了你。”
“人生在世,唯有堅韌,才是生存之道。於不在意你的人面前,收好你的心。如此,再大的困境,也囚不住你。”
這三年來,她無時無刻不再磨練自身的意志,可為何仍是走到如今這步?難道是她還不夠堅韌嗎?
就在珠瑾心間盡是絕望的那刻,她落入一個溫暖的懷中,一雙有力的手臂緊緊擁著她,“沒事吧?”
那溫潤清朗的熟悉聲音,似在無聲撫慰著她心中的驚懼。
在匆匆流逝的光陰中,她曾以為這人不過是過客。來時雲淡風輕,去時悄然無聲,他所留給她的,只有活下去的指引。
再相見,他一如她記憶中的那般讓人捉摸不透,可她卻不再是那時如受驚小鹿般,時常惶恐不安的小女孩兒了
如今,連境地都不同了,她不再是葉赫家的小姐,他也不是那個流離牧族的來客。身份與禮教,在他們之間築起一堵牆,一堵她看不穿、越不過的牆。
珠瑾後退兩步,俯身禮了一禮,“奴婢謝過皇上。”
宇文君抬了抬手,便進了安和宮,珠瑾瞧著那抹漸行漸遠的挺拔身影,不禁迷離了雙眼。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要清楚自個兒的身份。”
珠瑾在身旁嬤嬤的嘲諷目光中回過神兒來,她斂眸進了安和宮。
待見著其他被分配來的宮女,她們皆是妝容整齊。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