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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咯字,陳長生很莫名地想起了落落,然後想起了國教學院裡的那場暗殺,想起那名魔族刺客,想起黑袍,想起雪原裡的那場戰鬥,於是他還是堅持認為這不公平,但他已經沒有堅持自己看法的能力。
雨絲緩緩地落著,飄著,如絲如弦。
數百道目光看著客棧廢墟里,看著椅中的蘇離,炙熱卻寒冷,快意又敬畏。
蘇離的左手握著黃紙傘,右手始終沒有握住傘柄的意思。
從雪原到潯陽城,數萬裡風與雪、塵與路,人們已經無數次確認那個訊息是真的,蘇離確實已經傷重,無力再戰,但依然沒有人敢輕視他。數百年來,黑袍親自佈置的、魔族最可怕的一次謀殺,都沒有殺死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就這麼簡單地死去?
奇蹟,似乎就是先天為他這樣的人創造出來的名詞。
街巷死寂,氣氛壓抑而緊張。
不知道肖張和梁王孫何時出手。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搶先出手了。
一塊被雨水打溼的石頭,從街上飛來,砸在了蘇離的臉上。
啪的一聲悶響。
一道鮮血從蘇離的額頭上流下。
陳長生已經沒有力氣幫他擋下這塊石頭。
蘇離自己也沒有力氣擋下這塊石頭,甚至沒能避開——一劍能斬魔將,一眼能破聚星的傳奇強者,現在竟連一塊石頭都已經無法避開。
街巷裡依然安靜,氣氛卻驟然間變得有些不一樣。
微雨裡,傳來一陣大笑。
人們望過去,發現是那人是星機宗的宗主林滄海,正是他扔出了那塊石頭。
林滄海看著客棧樓上,帶著怨毒和快意笑道:“蘇離,你也有今天!就算是條狗,也知道躲開石頭,你現在竟是連狗都不如了!”
微雨裡,蘇離衣衫盡溼,臉色蒼白,鮮血緩流,看著很淒涼。
看著這幕畫面,眾人雖然都是來殺蘇離的,卻心情各異。
……
……
第389章 我們活著的意思(下)
客棧四周街巷裡的人大多數都是通幽境的修行者,少數已經聚星成功,在修行世界裡已經算得上是強者高手,對普通人來說更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可如果放在以往,這些人對蘇離來說,不過是一群螻蟻罷了,只是現在面對螻蟻的耀武揚威,卻已經做不出來任何反應,只能在雨中低著頭。
蘇離沉默看著從眉角淌落到胸口的血水,被雨水洗過的臉龐有些蒼白,那是受傷的緣故,或者也與情緒有關,一道悲涼的感覺隨著落在客棧廢墟上的雨絲彌散開來。
正如陳長生說的那樣,他如果不是與魔族作戰,何至於身受重傷,離開雪原後便被不停追殺,直至現在終於被圍困在了潯陽城中,何至於會被這些人羞辱,甚至稍後還要死在這些人的手中,這個事實如何能不令人悲憤,直至悲涼?
長街遠處,薛河微微挑眉,對那名星機宗宗主的言行十分不喜,被他牽著韁繩的火雲麟低著頭,任由雨水從烈火顏色的鬃毛上淌下,似不忍看接下來的畫面。
肖張和梁王孫保持著沉默,潯陽城主教華介夫用眼神示意,自有教士走到人群裡,來到那名星機宗宗主林滄海的面前,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帶著怨毒與快意的笑聲停下,林滄海看著客棧二樓裡的人們,冷笑說道:“殺都殺得,我羞辱他幾句又算得什麼?真是虛偽。”
他是星機宗宗主,家裡是北地豪強,修為境界又高,已至聚星中境,故而養就了驕縱跋扈的性情,並不畏誰,哪肯錯過羞辱蘇離的機會。
蘇離抬頭望向客棧下方,把雨水打溼的頭髮撥到後面,神情平靜,看似並沒有受到那塊雨中飛石和先前那番辱罵的影響:“你是誰?”
“嘿嘿……如果是以往,你這種作派,或者還真是一種羞辱,但現在,你連一條落水狗都不如,何必還強撐?只是徒增笑談罷了。”
林滄海看著客棧樓上,冷笑說道:“前些天在道旁,你殺了我林家大郎還有我林家數十精銳,今日說不得便將這條命還回來吧!”
蘇離看了陳長生一眼。
陳長生這才知道,原來這人是北地大豪林平原的親人。一路南歸,他在蘇離的指點下戰鬥,殺了一些人,只有在殺林平原的時候,沒有任何心理障礙,因為林平原是個無惡不作的強盜,是個雙手沾滿無辜者鮮血的賊子。
他說道:“林平原是我殺的。”
林滄海聞言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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