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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並無斷裂,更外圍的廢園舊牆,卻在潭的南面斷了,那裡看著似乎有個進入夜色的出路,但他知道那不是出路,只是沒有寫完的一筆。
那十餘株梅樹,在這裡隱約又站在了一列。
這便是個同字。
南柯記裡寫過一個故事,陣類本巢裡有過一張圖畫,諸殿源候論裡,講過前代皇朝被焚燬的一座宮殿。
那座宮殿叫做桐宮。
一代帝王被生生囚死的桐宮。
也是某代教宗集畢生修為創造出來的陣法。
陳長生認出了這片廢園、這面寒潭,又能做些什麼?
除非到了傳說中的從聖境界,才有可能強行突破這座桐宮。
當然,任何宮殿都是有門的,任何陣法都必須留一線生機。
但從古至今,從來沒有人敢從桐宮的生門離開。
因為多年前那座被焚燒成灰的桐宮,門外守著死神,留在宮內還能苟延殘喘,出去便必死無疑。
因為福禍相倚,所謂的一線生機,往往便是死地。
陳長生知道桐宮的生門在哪裡。
風生,水起。
夜風生而未盡之處,水勢斂而未起之地。
他看著身前的寒潭,沉默不語。
雍容莊肅的禮樂聲,從廢園外遠處傳來,來自未央宮。
南方使團已然就坐,雙方賓客已然齊至。
他不再多想,直接向寒潭裡走去。
第58章 獨闖龍潭
認識桐宮,不代表能夠破桐宮而出。找到桐宮的生門,更不代表便能逃出生天,事實上,從古至今無數年來,無數強者曾經被囚桐宮,沒有一人敢踏進桐宮生門一步。
有資格被囚桐宮的人,自然不凡,他們很清楚生便是死的道理,確信當年建造桐宮的那位教宗大人絕對不會留下任何漏洞,一旦踏進桐宮生門一步,便等於是踏進了死域。
在絕望的深淵裡不見得能夠看見希望,誰敢真的向死而生?於其選擇那條看似最簡單直接卻是最危險的道路,還不如嘗試尋找別的方法,哪怕在孤坐等待,也是更好的選擇。
陳長生應該是桐宮有史以來囚禁的最弱者,但是最特殊的那個人,他與曾經的那些桐宮之囚們不同,他始終都在絕望的深淵裡尋找著希望,他每天每夜都在向死而生。
他是世間最珍惜時間的人,不願意把時間用在掙扎這等無謂的事情上,與莫雨那番談話確定了他曾經的一些猜想後,他很迅速地做了決斷,毫不猶豫地踏進那片寒潭。
那時,他不知道即將進入的寒潭叫做黑龍潭——即便知道也無所謂——他要離開廢園趕往未央宮去做那件事情,那麼無論攔在前面的是虎穴還是龍潭,他都要去闖一闖。
廢園冷冽嚴寒,便是因為這面寒潭,潭水自然更加寒冷,他的腳底落到潭水錶面的瞬間,才發現潭面已經結了層極薄極透的冰,隨著喀喀幾聲碎響,便被踩破,變成了冰屑。
陳長生沒有感覺到潭水打溼鞋面,因為他的腳沒有踏進水裡,喀喀碎響的聲音在持續,寒潭表面的薄冰裂開,冰下的潭水竟也隨之裂開,出現了一條伸向潭底的石階!
石階從岸邊向潭底漸漸下降,表面乾燥至極,沒有絲毫水痕,便是連青苔也沒有。
潭水被無形力量分開,這畫面看著很神奇,石階深處的黑暗,其間似乎隱藏著無盡兇險,陳長生卻像根本沒有看到那幅神奇的畫面,就像這條通道先前一直存在那般,神情平靜沉穩。
十餘步後,石階便消失在潭水下方,通道盡數沉降到了潭底。
通道地面依然乾燥,牆角卻積著冰霜,此間的溫度比岸邊更加嚴寒,星空與遠處未央宮傳來的樂聲漸漸遠去,通道前方越來越黑暗,什麼都看不見,越往前走,彷彿便要遠離真實的人間,隨時便可能墮入深淵或是別的世界。
陳長生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放慢腳步,反而加快了腳步,直至最後竟跑了起來。
他向著黑暗的深淵裡跑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跑到了通道盡頭,才發現這裡並不是完全黑暗。
星空已經不見,京都七夕夜的花燈更是照不到這裡,但通道後方還是有些微弱的光線,穿過那些清澈的潭水,落了下來,隱隱照亮了他的身前,照亮了一扇石門。
這面石門高約十丈,看著極為沉重,表面沒有刻任何紋飾,就是由兩塊巨石簡單地搭在了一起,看著就像是天神童年時的積木玩具,又很像某種神靈的棺木,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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