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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聽,那是解釋給誰聽?只能說明他自己也無法確認這些話究竟有沒有意義。
可即便是這樣,他依然要去赴陳留郡王的宴請,這說明什麼?
徐世績說完這段話後,也發現自己表現的有些問題,穩了穩心神,看著夫人微笑說道:“你也不要太擔心……那個小子不可能再有任何前途,莫雨姑娘讓他進國教學院,本就是這個意思。”
國教學院的名字,聽上去確實很了不起,能夠以“國教”為字首,怎麼看也不可能比天道院或摘星學院要差。事實上,在過去的數百年乃至更長的歷史當中,國教學院確實一直都是京都裡最好、也最難進的學院。
但現在,國教學院早就已經衰敗如秋草,被所有人遺忘,在國教內部沒有任何地位。如果像過去數年一樣悄無聲息倒也罷了,但凡有一點聲氣,便會被無盡的羞辱,不然那些老師和學生,怎麼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流散一空?
國教學院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便要說到數十年前的那樁往事。當年國教學院的院長兼任國教大主教,乃是教宗大人的同門師兄,在國教內部的地位僅次於教宗,極受尊崇,便是南方教派的聖女也要居於其下,可以說是國教歷史裡的一大另類。
按道理來說,到了國教學院院長這種地位,應該已經很滿足才是。但人心就像夜空裡的繁星一般,很難數清,更是無法看透。國教學院院長想要爭奪教宗之位,但沒有得到聖後支援,他竟與皇族裡的遺老遺少相勾結,試圖推翻聖後孃孃的統治,結果一夜慘敗,國教學院院長被教宗大人親手鎮壓成灰燼,而作為其最堅定後盾的國教學院自然也遭到了血洗。
那一夜後,也有人曾經試圖恢復該學院的榮光,然而在聖後孃娘和當代教宗大人這兩位人世間最頂尖的大人物的目光注視下,國教學院出來的學生不可能有任何前途,於是只用了兩年時間,國教學院再也無法招到學生,老師自然也只有離開。
就這樣,曾經無限榮耀的國教學院,變成了陰森的鬼園。
直至十餘年後,國教學院才再一次迎來了新生。
那名新生的名字叫做陳長生。
“入學?”
“不,那是流放。”
“新生?”
“不,那是永遠都爬不出來的深淵。”
徐世績面無表情做出結論。
第20章 第一頁
即便是無底的深淵,也不可能永遠爬不出來。徐世績之所以對陳長生的命運做出如此殘忍而堅定的判斷,是因為他很清楚,在國教學院這道深淵之上有兩道沒有任何人能突破的枷鎖——聖後孃娘與教宗大人。
即便教宗大人寬仁慈愛,事隔多年後仇恨淡了,再次想起與當年那位國教學院院長的同門之誼,不忍國教學院真的成為歷史,願意閉著眼睛不去理會,那麼聖後孃娘呢?當年國教學院是舊皇族反對她的最重要力量來源,她怎麼可能允許國教學院重新散發光彩?
誰都知道,聖後孃孃的字典裡向來沒有寬恕這兩個字,無數倒在血泊裡的皇族子弟和那位可止嬰兒夜啼的周通大人都是明證。國教學院想要獲得新生?除非聖後孃娘退位或者死去,可是聖後孃娘會退位嗎?有人能夠殺死她嗎?沒有,那麼深淵必將永遠是深淵。
陳長生回到客棧,像往常一樣用了一刻時間洗漱,然後將衣裳鞋襪清洗了一遍,用潔白的毛巾把溼漉的頭髮揉至將幹未乾,穿上清爽的乾淨衣裳,端著一壺極淡的綠茶,走到院裡樹下的竹椅上坐好,開始看星星。
作為一個最珍惜時間的人,滿天繁星雖然美麗迷人,他也只允許自己看上幾眼,從那些星星永恆不變的位置裡再次獲得某些精神力量之後,他從懷裡取出有教宗大人簽名的那封薦書,開始思考今天遇到的這些事情。
在教樞處走廊裡站了半日,他才想起這封薦書,然後他才真正明白教宗大人的簽名意味著什麼,辛教士前倨後恭的反應太過明顯,這給他帶來了很多便利,不可避免地也帶來了很多疑問。
為什麼那位寧婆婆會把這封薦書給自己?如果只是想要自己閉嘴,甚至交出婚約,他相信這些擁有自己難以想象的力量的大人物們會有無數種方法,偏偏只有這種方法很難理解,這封薦書……彷彿是在彌補什麼虧欠。
對方想要彌補自己什麼?對婚約之事沉默不言?還是國教學院真的不是什麼好去處?他記得清楚,當時寧婆婆說過,這是對所有人都最好的選擇,只不過對他是個例外。國教學院到底有什麼問題?
他了解國教學院以前那些光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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