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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的神情,握住了劍柄。
折袖看都沒有看他,只是看著神道之前。
“怎麼就你們離山劍宗的四個人來了?剛才動靜這麼大,那些傢伙難道沒聽到?”唐三十六有些不解問道。
苟寒食說道:“那些人在觀碑,不捨得離開。”
如此深夜居然還在看那些石碑,陳長生有些難以理解,心想難道天書的誘惑真的有這麼大?再想著荀梅這樣天資縱橫的人物,也被那些石碑困了整整三十七年時間,再望向夜色裡的天書陵時,忽然覺得有些陰森起來。
“逾線者,死。”涼亭裡傳出一道聲音。
這道聲音起於那件破舊盔甲的陰影裡,很是平淡,卻帶著一股滄桑的意味,彷彿古老的城牆,表面上看著已經密佈青苔,斑駁無比,甚至表面都已經開始酥鬆剝落,但實際上依然無比堅固,再強大的攻擊,也無法損害其絲毫。
荀梅站在那道無形的線前,看著涼亭說道:“我不想退,總不能一直這麼站下去,那麼總要試著看能不能越過這道線。”
“數十年前,王破也是這麼說的,但最終,他在這裡站了一夜,也沒有向前踏一步。”
破舊的盔甲覆蓋著涼亭下那位傳奇神將的全身,他的聲音也要透過盔甲才能傳出來,顯得有些低沉,又有一種奇怪的味道,像是鋒利的刀刃,更像是伸出舌頭舔了舔刀刃,微甜的鐵腥與血腥味便混在了一起。
……
……
第207章 戰風雪
聽著這話,石坪四周變得安靜無比。
眾人明白,那必然是王破當初在天書陵裡觀碑一年,確認再留在這裡是浪費生命,卻如很多人一樣不捨離去,於是他也嘗試著想要走捷徑,然而最終他只是在這道線前站了一夜,晨光起時,便轉身離開。
天書陵外,茅秋雨望向槐樹下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沉默不語。
荀梅沉默片刻,明白了汗青神將身為守陵人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這句話:“原來前輩您知道我是誰。”
亭下的盔甲依然紋絲不動,那道滄桑的聲音從陰影裡傳出:“我當然知道你是誰。數十年前,大陸修行界開始迎來最近的一場野花盛開,天驚王破、畫甲肖張、不動如山、踏雪荀梅……你們的資質最好,最有前途,與魔族對抗的希望,本就在你們身上……你在天書陵裡看石碑看了三十七年,我便看你看了三十七年,你真的不錯,今夜既然破了心障,為何不離開,卻偏要來一試歧路?”
“不,我的心障就在眼前,只是看到,並未破去,至於歧路,未必不是正道。”
荀梅的目光掠過涼亭,再次落在天書陵上。
汗青的聲音安靜片刻後再次響起:“王破是聰明人,你既然以他為目標,至少也要表現出相同的智慧。”
“不錯,我這輩子就想超過他,現在看來,至少在這件事情上,他不如我。”荀梅說道。
汗青淡然說道:“他不如你蠢?”
荀梅想了想,說道:“他不如我笨。”
汗青沉默片刻,說道:“有理。”
天書陵外的樹林裡,那個男人的手落在身前的槐樹上,依然沉默。
“一百多年來,你是第一個闖神道的人。”天書陵南的涼亭裡,汗青繼續說道。
荀梅說道:“我比較笨。”
蠢和笨這兩個字的意思似乎相同,其實有很大的區別。
“笨人可能有福報。”
汗青說道:“我這個守陵人,本身就是天書陵裡的一部分,勝了我,你便可以上神道。”
荀梅神情平靜,揖手為禮。
這就是天書陵的規矩,也是應有之義,能夠勝過大陸第一神將,必然是五聖人或八方風雨這種層級的強者,這種大人物要看天書,難道還要依足大周朝的規矩?只是陳長生總覺得,汗青神將這名話是對坪外這些少年說的。
荀梅看了眼腳下,石坪在那裡結束,神道在那裡開始,黑的盡頭便是聖潔的白。
然後他抬膝。
涼亭下,汗青依然沒有抬頭,容顏盡在盔甲陰影之中,聲音也變得冷漠起來:“荀梅,雖然你活著對人類來說更有意義,但我是守陵人,守的便是天陵的規矩,所以我不會留手,你也可以盡情出手,不要有任何猶豫。”
三十七載長夢醒來,要去陵頂見一眼真實,荀梅哪裡會猶豫,就像是沒有聽到這句話般,向前踏出一步。
這一步,他走的很尋常,腳落在地面上,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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