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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而且他用了正確兩個字,說明他認為此事有對錯。
聽到他的話後,草屋裡的人們很是吃驚,包括唐三十六。
苟寒食微微皺眉,說道:“難道你持天書不可解觀?”
大陸上流傳著很多種解碑的方法,也有很多人甚至包括國教裡的一些教士都認為天書不可解,所有試圖解讀天書碑文的行為都是荒謬可笑的,即便是身具大智慧之人,也只能理解那些碑文想要給人類看到的某些資訊,根本不可能看到天道真義的全貌。
“不,我只是認為現在世間常見的這些解碑流派,都已經偏離了天書碑的原本意思。”
陳長生用平實的語氣說道:“無論守其形還是取其意或是仿其術,對天書碑文的解讀,目的都是用在修道上,但事實上,最早看到天書碑的那些人類,或者說第一個讀懂天書碑的那個人,並不會修行……所以我認為這三種解碑方法都不正確。”
草屋裡變得更加安靜,因為眾人忽然發現陳長生的這種說法很有道理。苟寒食卻搖了搖頭,說道:“不會修行,自然解不出來修行方面的妙義,但我們會修行……就像一個不會識字的孩子,永遠無法讀出人類詩詞歌賦裡的美,但我們卻能。按照你的說法,難道我們要把自己學會的知識盡數忘卻,變成懵懂無知的孩童,才能明白到天書碑的本義?”
唐三十六有些不確信說道:“懷赤子心,天真爛漫,如此才能近大道,道典上一直是這般說的……說不定真是這麼回事?”
“棄聖絕智,不是讓我們真的變成傻瓜。”七間清聲應道。
苟寒食舉手示意先不討論這個問題,看著陳長生問道:“那你今日解碑用的什麼方法。”
陳長生沒有任何隱瞞,把自己觀朝霞之前的石碑偶有所感的事情說了出來,同時也說了自己在庭院裡觀察到的那些景物變化,說道:“碑文若是不可變的參悟物件,為何大家解讀出來的資訊完全不同?所以我認為碑文的意思,就應該在變化之中。”
苟寒食回想了片刻,說道:“七百年前,汝陽郡王陳子瞻入天書陵觀碑,曾作文以記其事,似乎便是你這種看法?”
“是的。”陳長生說道:“汝陽郡王最後用一年時間參透了十七座石碑,在皇室當中,可以排進前十。”
苟寒食說道:“我認為此法依然不可行。”
陳長生認真問道:“為何?”
苟寒食說道:“因為前陵天書碑的碑文字就極繁,清風繁星烈日晦雪,光影變化更是難以計數,根本不可能進行整體觀察,一個人的觀察畫面樣本數量太少,即便不理這些,你要找到其間的變化,總要挑選一個物件,你怎麼挑?”
陳長生沉默片刻後說道:“憑感覺。”
苟寒食不再說什麼。
草屋裡再次變得安靜起來。
天書不可解,天書也可隨意解,如果只是聽上去,今夜眾人說的解碑方法都有道理。
不同的修道者用不同的解碑法,這種事情進行交流,沒有任何意義。
七間猶豫了會兒,問道:“你怎麼會想到這種方法?……太離經叛道了。”
陳長生笑了笑,說道:“世間萬種解碑法,我只問一句,好用嗎。”
“有道理,就像你先前做的臘肉,管是糖漬還是蔥炒或蒜苗炒,只需要問一句,好吃嗎。”
苟寒食微笑說道,然後笑意漸斂,看著他正色說道:“但我建議你不要告訴別人這一點。”
陳長生聞言一怔,然後才醒過神來。
如果他還是那個從西寧鎮來京都的鄉下少年道士,那麼不管他用什麼方法解碑,都沒有人懶得理會,但他現在的身份已經發生了很大變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被離宮選中的人,他的很多行為在世人看來,或者都代表著國教的意志。
一直沒有說話的折袖忽然開口,看著離山劍宗四人面無表情說道:“那要看你們是什麼想法。”
苟寒食笑了笑,沒有說什麼,雖然他性情溫和,但自有他的驕傲。
眾人不再討論這件事情,開始洗漱準備睡覺。
陳長生收拾筆記的時候,忽然心頭一動,走到外屋,把筆記遞給苟寒食,說道:“你幫我看看,這是我憑感覺挑的一瞬畫面。”
苟寒食有些意外,先前的辯論是一回事,把自己理解出來的碑文給別人看又是另一回事。他想了想,從懷裡取出一本小冊子,遞了過去,說道:“為進天書陵觀碑,我這些年做了些準備,這小冊子上面是我摘錄的一些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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