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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軟的聲音打破了楊文安靜的數學,豁然抬首,卻是韓尋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自己面前,楊文低頭瞧了一眼自己寫的手稿,恍然,他融合了另外一個人的記憶,因而在書寫的時候與其他人不同,或者是多出了一點東西,那種東西叫做——標點符號!
韓尋微笑著盯著還有幾分茫然之色的楊文,心中的念頭卻是另有一番感觸,學堂諸子都在安靜的學習,可能沒有注意到,但他卻注意到了剛才以楊文為中心泛起的巨大文力波瀾,甚至還有書院後山聖廟陡然間的光芒綻放,彷彿在呼應著什麼一樣。這些,都只代表了一個情況,有人,對文道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且被文道長河與聖人先賢承認!
看著韓尋伸手指著的那個所謂的蝌蚪符號,楊文回答:“這個叫做標點符號,這個事逗號,用來斷句!”。
“什麼意思?能不能舉個例子?”。韓尋的確是個很好相處的人,會讓人不自覺的產生信任。
楊文稍加沉吟,然後在紙上寫下一句話“六十老兒生一子人言非是我子也家產田園盡付與女婿外人不得爭執”,嘴上也說道:“我聽說這樣一件事情,一個六十老翁死了,留下遺囑,但因為遺產的問題,兒子與女婿發生了爭執,最後對簿公堂,皆因這句話不明朗!”。
韓尋顯得興致勃勃,道:“哦?怎麼個不明朗法?”。
“因為這句話可以讀成‘六十老兒生一子,人言非是我子也,家產田園盡付與女婿,外人不得爭執’與‘六十老兒生一子,人言非,是我子也。家產田園盡付與,女婿外人,不得爭執!”,楊文一邊說一邊用標點符號進行斷句:“你看,一句話可以分成兩種截然相反的意思,也就難免的會出現爭執,可若是有了標點符號,那一切不都可以迎刃而解?”。
“啪!”。
一拍巴掌,韓尋直接坐到了楊文的對面,也不管他這番動作已經讓所有學子投過目光,不能安心讀書:“好啊!你說的這個情況我自己也是有親身經歷,讀聖賢書的時候,有時候都會因為斷句問題而兩個人理解出兩種不一樣的意思,大家為此爭論個不休,有些時候甚至會大打出手呢!來來來,說說其他的標點都是什麼意思?”。
他就是這種灑脫之人,只要來了興趣兒,可不管在什麼場合,楊文不好拒絕,只能耐著性子一點一點的講解。
講的差不多了後,楊文也厚著臉皮說道:“雖然是首創者,但還有很多地方需要進行補充,韓師兄可有補充的地方?”。
韓尋眨巴眨巴明亮的雙眸,微微搖頭,道:“已經足夠完全啦!我哪有什麼補充的地方?倒是應該建議從大學書院開始進行推廣,包括哪些印刷書冊的地方,今後也要印製這種帶有標點符號的書冊!若是在整個帝國完成推廣,哪怕是你今後即便在文道沒有任何成就,也能因此名留青史,萬古傳芳啊!”。
楊文一翻眼睛,哼哼著嘟囔:“烏鴉嘴!”。
韓尋不僅不怪反而大樂,微微搖頭,心忖:看來這段日子不會很無趣兒啊!至少魏師門下,也不都盡然是他那種刻板之人,還是有眼前這樣的有意思的人嘛!
楊文與韓尋的交談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學舍裡的人都有在聽,有些是感到驚訝,好奇楊文到底做了什麼,有些人離得稍近,則是知道楊文做了什麼,但卻覺得楊文不該這樣做。
比如說,脾氣耿直的陳澄就拍案而起,怒而自責:“荒唐!聖人之言豈可妄加改之?”。
扭頭看了一眼陳澄,楊文搭理都不搭理,像他那種人,越是搭理,他越是沒完,無視就好。韓尋做的與楊文差不多,都是選擇不搭不理。兩個人有說有笑,頗有些相見甚晚的遺憾呢!
忽然,韓尋抬頭看了一眼書院後山的方向,站起身笑道:“院長在召我過去,先行告辭!”。
楊文起身,亦施了一禮,道:“師兄慢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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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褻瀆聖人罪
書院後山,小小的古亭下,一黑一白兩個人正在對弈。
執白者是韓尋,年輕的大儒、儒家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大儒,天資非凡,無數人看好他將來可以文道封聖,哪怕是與他有理念之爭的魏子夏都一樣。
執黑者是陸九淵,儒家魁首,大學書院掌舵人,單憑這兩個身份他便足以笑傲天下,無人敢不尊敬。
陸九淵穿著一身黑衣,身材枯瘦,面相上看起來便是苦大仇深,與穿著白衣風度翩然俊朗無比的韓尋相比,簡直是美與醜最真實的表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