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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巨大的陷阱,秦軍過橋時,便成了楚軍弩手練箭的活靶子。有幾成能過這石橋,還難預知。
過了橋便要築起灘頭陣地,接應大軍過橋。那韓信縱橫家高弟,自不會讓我軍輕易築成陣地,一定會乘我軍人少之時,派兵摧毀。這番血戰,又不知要死多少精兵強將。
只有付出這份沉重的代價後,才能收穫勝果,把四萬楚軍殲滅於武城城下。到底這買賣合不合算?”
章邯素以用兵大膽,慣於偷襲著稱,幾場生死大戰都是靠襲營奠定了勝勢。但他大膽並不等同於他用兵不小心翼翼。每次大膽出擊,便是經過他反覆思量,綜合敵我各方面優劣,計較代價與戰利定出。若是他只是一個只會鬥狠的莽夫,在戲下一戰便敗於張楚周文手中,哪裡還容他在關東大地呼風喚雨,叱吒風雲。
他不敢貿然派兵渡河,內中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便是面對的對手是韓信。在龍武坡章邯在蒙毅麾下,便領教了韓信的厲害。在臨沂城外,更是損兵折將,數萬大軍折戟。最難以忍受的是,李烈的五千精騎,連楚軍的人影都沒看到一個,便糊里糊塗炸得灰飛煙滅。以至於章邯當時恨韓信入骨,賞金封爵以求韓信的人頭。
若能斬殺韓信於一役,對於章邯同樣是一份不小的誘惑。
章邯終於下定了決心,高喊一聲:“正副先鋒聽令!”
便有章平,李良二將趨前,道聲:“末將在!”
章邯便道:“著副先鋒李良領本部人馬當先開道,正先鋒章平督三千軍壓陣,過橋接應大軍渡河!”
那李良聽到這命令,氣得差點兩眼翻白。
那秦人從來不把降兵降將當成是自己人。張楚宋留降秦,卻被秦二世胡亥斬首於市;東海秦嘉領兩萬軍降秦,卻被當作炮灰去與項羽死磕;李良領五千軍降秦,前不久還立下大功陣前引誘趙國名將李齊,助李烈一箭射殺李齊,不料還是被章邯作了擋楚軍利箭的盾牌。
那章邯說得輕鬆,輕飄飄的“開道”二字,卻誰都明白這二字的含義。先過河的先死,不死也要脫層皮。李良五千親信中只有兩千騎兵,今番全部帶出。章邯一句話,便讓他們全部淪為炮灰。
這一邊章平已經應諾,那一邊李良還沒吱聲。章邯眼現峻色,右手緊握太阿劍,冷冷道聲:“李將軍,本侯的軍令,你可聽到?”
只要李良再一猶豫,他便一劍斬下,殺了這降將以正軍紀。
李良倒吸一口涼氣,道聲:“末將遵命!”
章邯以嘉許的神情點了點頭:“將軍衝鋒在前,本侯親自為將軍擊鼓助威在後。”
要人去當炮灰,少不得要說些甜言蜜語匡人。章邯身經百戰,對於此道是爐火純青。
※※※
眼下的焦點便是過橋。楚軍並未派兵阻截在橋的另一頭,只是用弩手分三面將橋圍住,看得出他們的目的便是在秦軍過橋時用利箭飽喂。
章邯對此倒想得清楚,“楚軍的弓射程沒我軍的遠。只要他們敢上橋阻截,我軍的強弓硬弩便會把他們射成刺蝟。”
那李良也是沙場老將,既接受了過橋的命令,便要考慮將傷亡降至最少。他望了望那石橋,對章邯道:“敢向大帥借櫓盾兩千。”
古時打仗的盾牌,按分量分為輕型,中型,重型,三種,各有利弊。輕型利於奔跑,卻不利於擋箭。重型防守甚嚴,卻不利於機動行軍,快速穿插。最大的重盾無敵神牌,能藏25人。又按材料分為木盾,藤盾,柳條盾,金屬盾,鐵皮鑲邊毛皮包裹的混合盾。那金屬盾只有大力的將軍才提得起,當時普通士兵用的皆是鐵皮鑲邊毛皮包裹的木盾。櫓盾便是一人高一米半寬的混合大盾。
本來騎兵馬轡上只掛有輕盾一面。為了渡河作戰,章邯帶了大盾數千而來。聽李良借盾,便道:“將軍自取便是。”
李良便令部下到拖放盾牌的戰車上各取櫓盾一面。
“咚咚咚”,大鼓響起,章邯親提棒槌,催促李良進軍。
李良高喊一聲:“下馬,蹲伏前進!”
要過這石橋,想縱馬而過,絕對是楚軍弩手的活靶子。前面的馬被射殺,只會阻礙後隊的驅馳,不鬧得人仰馬翻才怪。半蹲過橋,以櫓盾擋箭,便是最好的方式。
兩千騎兵皆下了馬,改作了盾手,以膝支地,鱗次匍匐上了石橋。
只見韓淮楚令旗一搖,漫天的箭雨如飛蝗般向石橋飛來。只聽“哚哚”之聲,飛矢如同傾盆大雨打擊在櫓盾之上,不絕於耳。
櫓盾雖然防護嚴密,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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