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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單于在此窺探戰情,還不蜂擁齊上,抓住他解往咸陽?
冒頓果然是一代梟雄,有過人的膽識!本來眾臣雲大單于不用親自去敵國涉險,只須派出一位能幹的將軍就行。冒頓執意不肯,說我對中原情況陌生得很,正好藉此去查探一下中原的山川地理,見識一下中原有哪些英雄豪傑。於是他轉道燕國,化裝成販馬的商人,以重金賄賂當地的官吏,取得路引,再親自蒞臨鉅鹿城外觀戰這一場雲集了接近百萬大軍的鉅鹿大戰。
只要這一戰分出勝負,未來天下情勢極其明朗。秦勝則大秦趨於強盛,冒頓只有按捺住雄心壯志,安心經營他的大漠草原;秦敗則天下混亂,匈奴便可乘亂揮鞭南下,奪取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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鉅鹿城外,秦軍開始列陣。魚麗形狀的方陣,一波接著一波,一浪支撐著一浪,盾手弩手,輕兵重甲,騎兵戰車,交替遮護,鱗次列比。
九個大陣,每一陣都有強大的殺傷力,每一陣都佈置得極具章法,可自成一軍。大陣與大陣之間,皆有兩箭距離的空曠地帶,可謂疏密交錯。這麼一來,能夠讓後方的一陣保持完整的戒備狀態,隨時都能給予對方最有效的打擊。
那陣勢如汪洋的大海。一面面大秦帝國的玄色大旗,就像大海中湧起的波濤浪尖。一張張用腳才能蹬得動的強弓,三稜型的箭簇吐露出無邊的殺意。與匈奴人的大馬不相上下的秦馬,昂首嘶鳴,馬上挺立著一個個如標槍一般挺直的秦軍騎士,眼中迸發出濃濃的戰意。
一名四旬左右的將軍,手舞令旗,在等待著楚軍的到來。他便是秦軍魚麗九陣第一陣的主將尉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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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頓手向尉齊一指,問周圍道:“這人是誰?”
有曾參與過秦匈大戰的左賢王蘇合道:“這便是尉齊。當初先王頭曼大單于與秦將蒙恬大戰之時,他還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只是一位軍侯。想不到如今他已成為一個能獨擋一面的大將。”
冒頓再問:“這便是秦軍賴以威震中原,乃至併吞山東六國的強弩了。”
左谷蠡王烏赫巴獸貌似心有餘悸,說道:“何止是山東六國,我匈奴兩敗於秦軍,被蒙恬趕到陰山腳下,也是因在秦人的這強弩之下大吃苦頭。”
冒頓腦海中,喚起了兒時殘存的記憶。
那時他還只是一個小孩子,沒有參加秦匈大戰。可是那時一座座部落子喪父,妻喪父,哭聲日夜不絕。大批匈奴人拖家帶口,趕著在戰火中僅存的一點點牛羊馬匹,像逃難一般地湧向北方,一逃再逃,只到逃到了陰山那秦軍不再追來,才有一塊喘息之地。
兩場大敗,令匈奴國力大喪,淪落到二流國家。鄰國的東胡迅速崛起,成為草原的霸主。冒頓的父親頭曼,一直對東胡低聲下氣,唯恐東胡來吞併家園。而一個小小的大月氏,頭曼也不敢得罪,竟將冒頓派去作為人質。
這些恥辱的記憶,深深地烙在冒頓的腦海中,遣之不散,欲去還來。
冒頓眼中閃過一絲如雄獅般的怒焰,問道:“難道我匈奴鐵騎,就戰不過那秦軍麼?”
蘇合道:“秦廷雖然瘡痍,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以目前的實力,我軍還不能戰勝,至多是打個平手。”
冒頓輕輕一嘆,問道:“那長城中,還有多少秦軍駐守?”
烏赫巴獸道:“王離先頭帶了十萬大軍南下,後來又調動了五萬,估計還有十五萬軍馬駐守在長城。他們依仗長城險隘,據關堅守,非吾族人能輕易攻破。”
冒頓憂心忡忡道:“看秦軍如此強大,那項羽定非秦人的對手。這一戰過後,山東諸侯必土崩瓦解,我匈奴何時才能成為中原花花之地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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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地的馬蹄聲敲打著人的心,漫天的塵土飛揚在空中,紅色的旋風席捲大地而來。
那一個個楚軍戰士,沒有一人身上不被鮮血染紅。身上的甲冑破損不堪,有的人甲冑殘破無法再穿,乾脆就赤膊上陣。與早已等候著楚軍光臨的甲冑整齊的秦軍相比,判若雲泥。
可就是這些如難民一般的楚軍將士,鬥志卻依然旺盛,人人眼中閃爍著堅毅的目光,要以大無畏的精神,誓死的信念來與秦軍拼命。
一騎絕塵殺出,身長九尺,粗獷神武,胯下烏騅寶馬漆黑如緞,掌中天龍破城戟霸氣凜然。
烏赫巴獸“咦”了一聲,說道:“這不是項寶兒麼,他怎會成了項羽?”
冒頓不相通道:“左谷蠡王,你莫非看花了眼吧。寶兒王弟怎會就是那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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