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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決壩放水一浪殲滅楚軍二十萬,也是疑竇重重。
韓淮楚早已派人去那濰水實地考察。濰水在山東省東部,源出五蓮縣西南箕屋山,北流經諸城、高密等縣,至昌邑縣入萊州灣。在高密附近地處平坦的膠東平原,幾十公里內為石質河床,河面寬約200米,河床深約3米。
按照史書上記載推論,漢軍當是涉水過河引誘楚軍追殺,楚軍也是涉水跨過那濰水方被突然一浪隔開。這麼說來,當時應在枯水季節也就是冬春時分。而水深至多也只及普通人的腰際,才能不用渡船過河。可這麼一推敲,問題就出來了。
蓄水的地點必離戰場有相當的距離才能不為楚軍發覺,這距離總要幾十公里吧。若水蓄得不高,那浪經過幾十公里的奔流早就衰減無幾。試想一下,在枯水季節要蓄起相當高的水要耗費多少時日?等到水能蓄到流到高密淹過人頭頂,恐怕也得十天半個月吧?現在哪場仗斥候不是滿天飛,敵我雙方一有風吹草動立馬就會被偵查,就算保密工作做得再好,還能保密個十天以上?打死韓淮楚也不敢相信。
那水淹楚軍總不是太史公拍腦殼憑空拍出來的吧?
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在上游突然天降大雨山洪暴發,而在戰場附近卻風和日麗沒有一點漲水的跡象,一夜之間上游水位暴漲全部被漢軍攔在大壩之後。這些假設,只能靠天公作美。
可老天真的會作美嗎?這可是關係到整個楚漢爭霸勝負的一場關鍵戰役呢。
那大壩的決口也可以採用火藥爆破,問題是爆破的時機要掐得極準。早爆破,一浪淹的不是楚軍而是漢軍自己。晚爆破,那二十萬楚軍都過了河,一看身後大浪滾滾退路已斷,那還不效鉅鹿之戰來個拼死一戰?必須精確到漢軍剛剛佯敗回來,楚軍剛剛半數渡河才能收到效果。
可長距離的聯絡如何解決?無線電?不可能有。放煙火?距離太遠看不到。放信鴿?速度還是太慢。
烽火狼煙,那烽火臺看見敵軍來襲用來發放警報的辦法可以拿來一用。
※※※
鉅鹿城,漢國大將軍行轅,大雪天突然來了一位江湖劍客,前來投軍,自稱是受了大將軍府上管家“韓德”的推薦,名叫欒說。
欒說之名韓淮楚也曾聽過,知道是傳授那韓信武功的教頭。
“本帥麾下正缺勇猛善戰之士,壯士前來,本帥求之不得。不知吾家中安好?”韓淮楚見了那欒說問道。
那欒說顯得極為恭謹,回答道:“大管家叫小人來帶個信,說家中一切安好,請老爺放心。”
韓淮楚又問:“壯士本教授韓德武功,為何不繼續教下去?”
欒說答道:“小人本心想投身行伍建功立業,大管家盛情難卻只好留在貴府教他幾路槍棒劍術。那大管家天職聰穎學武功進境神速,而今小人已不是他的對手,再無所可教,這便來到大將軍麾下,求個進身的機會。”
韓淮楚目光雪亮,看那欒說武功已登一流境界。而那韓信能在一年的工夫內青出於藍勝過這江湖一流高手,頗令他感到吃驚。
“那韓信熟讀兵法,如今武功又已突飛猛進,就算做個統兵的大將甚至指揮一方的元戎也是擔當得了。只可惜那小子日後必反,倒糟蹋了他一身本領。”韓淮楚心中暗歎。
於是韓淮楚說道:“雖有大管家引薦,壯士初來未建尺寸之功,也不好任命要職。先委屈做個裨將,待日後立下戰功再酌情提升如何?”
欒說的胃口也不大,欣然答道:“謝大將軍。”
那送給韓信的婢女小桃懷上了韓信的種,想必如今已是瓜熟蒂落。韓淮楚又問:“大管家也不知生下孩兒是男是女,這一年怎不帶個口信來?”
若是那韓信日後造反成功登上九五至尊,這孩子可就是皇位的繼承人。
欒說望了屋內一干衛士,皺了皺眉,欲言又止。韓淮楚看在眼中,便屏退眾人,只留下欒說一人。問道:“將軍莫非有難言之語?”
欒說這才啟齒,答道:“大管家也不知為何鬼迷心竅,剛生下一子還未滿月,就暗地裡將小桃母子送到遠方去了。還叮囑府中上下守口如瓶,千萬不要對外聲張。大將軍不是外人,這事也無須對大將軍隱瞞。”
世上還有這樣當爹的麼?剛出生的兒子,捧在手心都會擔心化了,竟會送到遠方?
這原因欒說猜不到,韓淮楚是不用猜都能想到。
居心叵測!真是處心積慮!那韓信擔憂日後造反失敗牽連妻兒,竟早早就給娘兩個安排了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