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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啊,果然你還活在這世上。貧道聽說你陰謀造反被漢室所誅,差點不能相信。那死在長樂宮之人又是誰?”赤松子微笑問道。
“真人面前,實不敢隱瞞。晚輩本名韓淮楚,這些年來實是盜用他人之名。死在長樂宮的才是真正的韓信,他是晚輩找來的一個替身。”韓淮楚如實稟道。
“真虧你想出這詐死之計。漢天子非容人之人,你立下如此功勳,又怎能獨善其身?楚漢紛爭五年,縱橫門一干弟子死的死,亡的亡。如今你能逍遙於江湖之中,鬼穀道友在天之靈也能欣慰了。”赤松子話一說完,雙眼向張良望去:“這位姑娘,你便是毅城仙翁傳其《太公陰策》的留侯張良麼?”
張良被赤松子看到與韓淮楚的親暱狀,此刻已臉色緋紅。此刻再被赤松子道出她女兒身份,更是羞窘難當。
但她剛才還說欲拜赤松子修練仙道,此刻赤松子就在她面前,而赤松子方才誇她心有慧根,言語中隱隱含有收她為徒之意,哪能放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張良雙膝一倒,拜倒在地:“民女張良,有幸得見仙長,想是與仙長有緣。願拜在仙長門下,隨仙長學道。求仙長念吾赤誠,收民女為徒。”
赤松子並未當時答應,而是面孔一板,正色道:“修仙了道,必先斬切世俗之念。那兒女之情,你能放下麼?”
張良被她一問,不由自主俏目向韓淮楚望去,眼神中露出一絲不捨。
“稟仙長,民女能夠放下。”張良答這話有點言不由衷。
韓淮楚聽著那話,胸口就像一柄大錘擊下。雖然聽出張良話中那言不由衷,但聽張良親口說出要與斬斷情絲,還是酸澀不已。
赤松子看張良神情冷冷一笑,又問:“漢天子要你留在他身邊,時時輔佐,你能隨貧道遁跡塵世麼?”
張良心中一滯,不能作答。
赤松子嘆息一聲,說道:“毅城仙翁生前曾對貧道說,你是這世間難覓的良材美質,若是學練仙道,進境要比任何人都要快速。只可惜你身負家仇國恨,不能棄世修行。這才傳你一部《太公陰策》,讓你揮斥疆場定國安邦。今日一見,果然乃修仙的上上人選呢。說不定你要學吾那玉鼎道法,反比貧道還要先一步成就大道。只可惜你心中情絲未斬,君王之命難違。貧道不能收你為徒也。”
張良被赤松子拒絕是大失所望,又聽赤松子提及黃石公用了“生前”二字,失聲問道:“仙翁他過世了麼?”
“天道定下漢興楚亡,魔界卻要顛覆天道。垓下一戰雖是楚漢之爭,也是仙魔之戰。仙翁在那場攸乎仙界存亡的大戰中力拼魔帝姬風,與魔帝同歸於盡。”赤松子透著一股哀思道。
“仙翁!”韓淮楚乍聞這噩耗,悲呼一聲,眼淚刷地一下就流了出來。
他師傅鬼谷懸策生前最好的兩位道友便是黃石公與赤松子。自師傅仙去後,韓淮楚對這兩位仙長就像自己最親的師長一般。聽到黃石公罹難,世外三仙而今只剩眼前赤松子一人,韓淮楚焉得不悲傷。
張良哭得更是像淚人一般。她能輔佐劉邦成為一代帝師,一身本事全是從黃石公傳給她的那本《太公陰策》而來。她心中對黃石公一直懷有一股感恩之情。聽到黃石公已死,就像痛失親人。
“仙翁以身正道,正是死得其所。二位毋須太過悲傷。仙翁形滅之後,神歸毅城山,有空二位去那毅城山下見到一隻裂開的黃石,那便是仙翁神之所寄,二位為他上一炷香。貧道今日見到韓大將軍已經心安,這便去也。他日有緣再與二位相會。”
韓淮楚與張良耳邊只聽到赤松子輕輕囑託。只見赤松子將拂塵一攏,足尖一點,已去得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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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淮楚將眼淚一拭,轉頭見張良猶在垂淚,跪在地上削肩一顫一顫,仍在傷心。
“良妹啊,死者已矣,咱們還是節哀順變。你這身子骨,哪經得起這般痛苦。”韓淮楚有點憐惜的說道,伸出袖子就要為張良擦淚。
張良突然自個站將起來,不等韓淮楚動手,已從懷中掏出一方錦帕,將臉頰上淚珠插去。一雙剪水瞳子,直勾勾望著韓淮楚發愣。
“良妹,你又在想什麼?”韓淮楚出語問道。
“信郎啊,你說對於這亙亙歷史長河,咱們倆這點兒女之情又算得什麼?”
韓淮楚聞言一呆,頓知赤松子剛才之語已將張良心思觸動。
“當然不算什麼。”韓淮楚聳聳肩,笑道:“能與天地同壽,日月同輝,那可是世人想都不敢想的福分。是為兄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