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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合為一處，慢慢的壓下來，黑漆漆的如同烏雲蓋頂。

沒有雷鳴，也沒有電閃，因為這本就不是烏雲，反而帶著一股股動人心魂的悽慘，似是來自地底幽冥，有風進去出來，也捲起了這黑漆漆的雲彩，彷彿帶走了裡面的冤魂，吹在積雷山那荒涼的山勢間，引動的那些尖嘯越發高昂。

“老奴才！”

殷長歌的聲音毫不留情，看著那破敗木亭中的蒼老太監，手中的精鋼長劍也已經握緊。不過是一個宦官，哪怕是服侍了武德王多久，在鹹春府中多麼有權勢，那也依舊是他們大殷皇族的奴才！

“殿下慎言！”旁邊的騎士一個個倒吸一口涼氣，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緩緩地邁步向前，一個個的站成一排混成人牆，以期望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即將到來的攻擊。

不過他們心中還帶著幾分念想，而那騎士什長也是咬了咬牙，看著那昨晚還恭敬非常的太監，胸中的氣血之力翻騰，開口提聲道：“前面的公公，我們身後乃是武德王之侄，大殷皇朝的太子殿下，如今在積雷山相遇，可是巧了？”

他們還想著這裡是鹹春府，武德王也是皇親國戚，用皇家身份壓一壓還能壓得住，可實際上，石板路盡頭那破爛木亭中，滿臉皺紋的老太監，卻咧開掉光了牙齒的嘴，笑了：“巧？巧了好啊，好殺人啊。”

“你還真是膽大包天。”

殷長歌伸手，扳開面前兩個騎士人牆，拎著那精鋼長劍向前，面色平靜的看著那個老太監，眯眼道：“光天化日，謀害皇族都是死罪，倘若謀害太子，你這個被閹了的老奴才，還有幾個族能誅？”

“傳聞殿下仁厚和善，可今日看來，話語也真是尖酸刻薄。”

那老太監依舊笑著，在木亭中站起來，黑色的皮袍穿在他身上就如同老鴰的羽翅，伸出胳膊拿著自己的拂塵，但眼中卻帶著戲虐的神情：“莫非是人之將死，也要將曾經的不快好宣洩出來，免得死了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大膽！”那些騎士怒然猛喝，魁梧的身軀向前半步，臉上都帶著怒容，但心中卻已經沉入了萬丈深淵，一個個怒目而睜的眸子中，也帶著幾分絕望。

便是那騎士什長也已經察覺出了今日事情超出預料，深深吸了口氣，側身來到殷長歌旁側，壓著嗓子輕聲提醒道：“殿下，稍後我等拼死拖住那老太監，還請快些離開積雷山，若是猜得不錯，鹹春府也莫要去了。”

現在他們要是猜不出這太監要殺的就是身後的殷長歌，這大殷朝的皇太子，他們可未免就是太蠢了，而只是稍微想想，某些皇家內鬥，也讓這些人不寒而慄。

反正都已經走不了了，這還僅存的十個騎士，也打算用自己的性命給中京城裡的家人拼個前程，起碼死也要死的有價值，悍然為了太子而獻身，今後家裡那才剛剛蒙學的幼童，稍微努努力也能保證這輩子衣食無憂了。

“殿下稍後速走，莫要管我們！”

打定了注意，這些騎士也是有了決死之意，看著前面那個站起來在前面抱著拂塵的蒼老太監，渾身的氣血湧動到極致，出入沙場十幾年的他們，也有幾分活生生的殺氣存留，如今全力催發氣血，更是激起了這股殺氣浮現。

殺一人為罪，殺萬人為雄，殺氣濃郁凝聚，不亞於惶惶天威。尋常人見了膽顫，鬼怪見了不敢靠前，便是地府厲鬼見了，都要退避三舍，生怕被這殺氣沖刷的魂飛魄散！

“好好好，都是上過戰場的精銳。”

但是那老太監卻怡然不懼，反而咧著嘴看著他們笑了，滿意的點點頭，黑漆漆的眼珠子就直勾勾的盯著殷長歌，咧嘴道：“可惜啊，太子殿下，您可跑不了。”

他說著，還在身前的兩手也緩緩伸出，朝著兩側輕輕抬起，就如同是摔杯為號，山風呼嘯之間，某種奇怪的“嘎嘎”嘶吼聲也開始浮現，甚至越來越多，以至於那尖銳的嘶吼聲都包圍了這片山腰，混著那在地底出現的黑色霧氣，越發恐怖！

“黑毛煞鬼！”

這些騎士們絕望的扭頭，看著四周山崗上和山坡上，一個個人高的黑毛怪物正出現在那，瞪著猩紅的雙眼，看著這些騎士，雖然勉強能辨認出是人類面孔，卻都是猙獰之色。

他們並不陌生，因為就在林家堡的時候，這些騎士們就在那天風沙中見過這種東西，甚至還有短暫的交手，而他們現在來到這積雷山上，也恰是要本著解決這些東西的打算來的，可沒想到現在，竟然被這群黑毛煞鬼給包圍在了這。

周圍山地上，起碼有五百多隻黑毛煞鬼，哪怕就算是南蠻之